盛满有点小崩溃,他突然觉得这个桥段雷同狼来了,之前本来说好的就是个装崴脚的计划,结果成真了。
嘉海正值夏日,又是艳阳高照的中午,盛满却一直在冒冷汗。
一方面是实在疼得难忍承受不住,另一方面是他还要兢兢业业地勾搭谢盏,于是他索性不端着了,直接坦坦荡荡地趴在谢盏背上,用双臂圈住他的脖颈:
“谢教授……”
谢盏的脚步突然一顿,身上人的气息就打在耳畔,他略微将头偏过一个角度:“我在,怎麽了?”
“还有多远啊,我有点疼。”
“这样啊……”谢盏若有所思说道,“很快了,再坚持一下。”
盛满艰难地点了点头,随後将脸埋在谢盏肩上,“嗯”了一声就安静下来了。
他不是不想说话,是真的很难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谢盏带他穿行在嘉海市的各种小巷,就为了抄点近路早日到达医院,结果盛满在他背上颠簸了将近二十分钟,还在路上。
靠。
盛满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这货到底行不行?
“谢教授,我在你後背上要被太阳烤成干了。”盛满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有些沙哑,只能有气无力地吐槽一句。
“不会吧,”谢盏试图辩解,“我都是在房檐下走的,基本上都是阴凉。”
“虽然我知道你背着我也很辛苦,但是……”盛满不舒服地蹭了蹭他肩上的布料,“还有多远啊?你不是说很近吗,可是都二十分钟了诶。”
他质疑的话一出,谢盏就老实了。
盛满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般来讲,人一旦沉默,要麽是无语,要麽是心虚。反正归根结底,结果都是糟透了的。
果不其然,谢盏一言不发地挺了半分钟後,终于选择坦白:“对不起,盛先生。”
“我好像迷路了。”
盛满:“?”
不是,谢盏有病啊迷路了还一直莽着走?他不知道自己後背上是个S级伤残的病号吗!简直是人性的扭曲道德的沦丧!
谢盏全身上下被盛满在心里指责了个体无完肤,然而病来如山倒,盛满就是再想一拳捶死谢盏,最後也只软绵绵地回了句:
“啊?”
他欲哭无泪。
算了,随便谢盏怎麽走吧。
自己死路上他就老实了。
见盛满不作声了,谢盏倒是关心了一句:“你怎麽了?”
“疼……”
或许是感受到盛满身体的异样,谢盏身体突然一紧,脚下的脚步难以察觉地加快,在路过一个小石墩的时候把盛满放下,让他在石墩上坐好。
盛满看着他撸起袖子,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分明,掀起眼皮疑惑地问了句:“你这是要?”
下一秒,自己的裤脚就被面前下蹲的男人掀开。
盛满:“!”
完蛋,自己的脚踝现在这麽丑,谢盏怎麽未经允许就私自看别人的伤处啊!又是摔个大前趴又是水肿腿的,印象分一定掉完完的了。
“谢教授其实我没这麽胖,是因为它肿起……”
正试图努力挽回的盛满又一把被那人抱了起来,只不过这次不是背了,是一个麻溜利索的公主抱。
盛满又惊了:“你干嘛!”
谢盏没回。
然而大约一分钟後,“嘉海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几个大字亮亮堂堂地展示在盛满眼前。
盛满肺都快要气炸了:
“好家夥,原来你知道那条巷子怎麽走?!”
谢盏火速地进到医院里面,边走边说:“我以为你是装的。”
盛满:“?!”
草!
盛满实在憋不住了:
“姓谢的,我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