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梅晴能特地赶回来,为谢家拉拉支持率,他们就已经很满足了。
没想到现在她竟然要直接把股份转让给谢盏。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小梅,你这是做什麽?”
老谢总坐在主座,听见这话坐不住了,“你这麽多年和晚晚,和我打拼,如今终于苦尽甘来,怎麽能全部都拱手让人?”
“哎呀,老谢。”
梅晴冲他笑笑,“我可是转给你儿子,你还想拦我?”
这谢溪云瞳孔里映出眼前人的倒影:“你……”
梅晴直接不看他了,把身後站着的谢盏拽过来,向协议书努了努嘴:“你自己签,还是我强迫你签?”
她今天能突然出现帮他说话,心里一定没有坏谢家的想法。但这个举动谢盏却始终想不明白:“为什麽?”
“一天就知道问问问,你是十万个为什麽啊?”
今天大抵不签梅晴就不会让谢盏走出这间屋子,最後谢盏无法,在股权转让协议书的右下角落了两个漂亮的大字。
“不错,挺乖,干儿子。”
梅晴一边说,一边点头。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盛满目睹全程,这个称呼让他不由得怔住,原来梅晴和谢家人有这麽深的渊源。
待事宜悉数完成,梅晴就要走了,她向谢盏摆摆手:“带我去找电梯,人老了爱迷路。”
来的时候是盛满带她上来的,如今她叫了谢盏,用意明显,想和谢盏单独说什麽。
谢盏扶着她走出会议室,眼神却落在盛满身上:“谢谢,辛苦了。”
盛满笑着摇摇头:“不辛苦,那我也走了。”
“嗯。”
被扶着的梅晴看看谢盏,又看看盛满,第六感告诉她他们看对方的眼神怎麽莫名黏糊糊的,似乎有问题。
约莫离会议室远一点後,她抿着嘴笑:“小满是你什麽人啊,干儿子?”
她尾音上扬,一副“哦哟”的样子。
身旁人倒是不遮不掩,坦坦荡荡:“过去的白月光,未来的男朋友。”
“你小子,”梅晴拍了他一下,“怎麽过得这麽幸福?”
谢盏:“……”
“现在确实很幸福,我们分别了十二年,我找了他十二年。”
“原来是先苦後甜,”梅晴笑了一下,“也不错。不过,你不好奇我和小满什麽关系吗?”
谢盏实诚道:“好奇。”
“上大学那会我资助过他,那孩子挺好,当时我就说,是能当我干儿媳的料!”
谢盏:“……”
他干咳两声,转移话题:“那火眼金睛的干妈大人,这麽多年都跑哪儿去了?”
“藏起来,不想见到——”
梅晴转过身,用手指着谢盏,“你。”
谢盏:“?”
“你当年不乱跑的话,晚晚也不会死。”
卫松晚的死就像一把碎掉的刀,狠狠插进他们的心里,最後刀拔出来了,碎屑却留在了心里。
因为她的死,梅晴对谢盏的感情复杂得很,既爱他因他是卫松晚唯一的孩子,又恨他是害死卫松晚的第一因素。
後来梅晴每次见到谢盏,这些乱乱的情感就在心里打转,表面还要逢迎不能看出异常,最後精神崩溃,逃到乡村避了几年。
梅晴看着谢盏暗下去的眸子:“昨天小满来找我,我重新审视了一下。我恨你,有很大一部分是移情吧。”
谢盏沉默许久,终于反问:“移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