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人闻言咳了两声:“是你拽得太大力,特别吓人。”
“多年後他和白月光重逢,是因为撞了白月光逃逸,被白月光揪出来协商。”
身旁的人又咳了一声:“是老赵撞的,我怎麽可能舍得撞你。”
眼看盛满又要细数罪行,谢盏赶紧张口抢占先机:“谢教授实在太可恶了,请组织罚他往後馀生,拼尽全力爱盛满,他愿意接受一切安排。”
一席话给盛满堵得哑口无言,谢盏看起来十分真诚。
盛满正思考怎麽回复,就感到身边人起身站定,向自己伸出手。
盛满循着他清瘦的手向上看去,最後目光定在他的脸上,看他笑着开口:“见过家长了,我们回家。”
“不陪阿姨再待一会了吗?”
话虽这麽说,盛满的身体却很诚实,主动把手递了过去。
“其实我已经和她说完了,就差让我妈见见儿媳。”谢盏把自己身上的外套套在盛满身上,“现在已经见过了。”
盛满愤怒地捶了他一下:“好好讲话。”
谢盏看着他红透的耳根,脸上的笑意根本藏不住,得寸进尺地牵住盛满,和他十指相扣,面朝大海:“妈,我们走了。”
“阿姨,下次见。”
盛满也跟着他说,好像她真的就在那里,欣慰地笑着。
然而话音落後,谢盏却一动不动,转过头看着盛满。
“怎麽了,怎麽不走?”
谢盏眨眨眼:“她让你重说。”
迅速反思了一下刚才说的话,盛满隐约明白了谢盏的意思,于是乖乖听话改口:“……妈,我们走了。”
离开礁石後,沙滩商业区的喧嚣也褪了大半,人们纷纷收摊,迎接夜幕的降临。
灯火由远及近,沙滩上的影子融在一起,难舍难分。
自从牵上那一刻,手上的温度就没有消失,谢盏把他抓得死死的,根本没有松手的机会。
“从这里到沙滩入口有一条很长的步道。”盛满说,“我想听听你的故事。”
“我啊……”
谢盏笑着说,“一年有365天都在想你。”
盛满面无表情:“我不听了。”
“诶别呀,”谢盏牵着他的力度大了几分,“其实也没什麽,就是小时候父母让我继承家産,我不想,被他们一步步逼着做不喜欢的事,比如进修金融。”
突然想到谢溪云之前提起的,他把谢盏藏的心理学科普书撕得面目全非,盛满陷入了沉默。
“现在我才知道我妈并不想逼我,可她更不想我的所有底盘,她一辈子的心血都让卫家夺走,于是强行转移股份。”
“卫家?”盛满跟着重复了一句。
谢盏点点头:“卫家的一个比我妈小六七岁的表妹得了病,卫家想把她抛出去自生自灭,我妈和他们谈判,最後卫家同意收留那个表妹,代价就是那桩不平等条约。”
那天在会议上,卫家拿来威胁谢家的最大筹码。
“後来那个表妹为了报恩,跑到大城市跟着我妈一起创业,但是几年的时光里她变化很大,我妈没认出她是那个仅一面之缘的表妹,以为她只有一个名字。”
谢盏刚要说完,盛满便轻声接道:“梅晴。”
谢盏有些出乎意料:“你怎麽知道?”
“我之前去找她,感觉她和谢家有故事,甚至愿意主动把股份送给你,毫无保留。”盛满说,“今天听你讲这个故事,我明白了。”
“不提这个了。”
气氛又有点沉重,盛满不想让他再回忆不开心的往事,于是转移话题:“今天怎麽不叫老赵叔接你回去了?”
谢盏把车钥匙从兜里拿出来展示:“男朋友,当然要亲自送。”
他不仅送了,他还把人送到家门口。
盛满一只脚踏进家门,见谢盏没有要走的意思,问:“你怎麽不走?”
“你应该能猜到……”
谢盏眼神飘忽,用意明显。
盛满耳朵唰地红了:“猜不到。”
“好久没见小北,我想进去摸摸它。”谢盏坦诚道。
盛满:?
他把被谢盏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扔到他脸上:“给我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