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满点点头:“但不是现在,以後再说吧,现在我只想和你享受一段不用思考的轻松日子。”
埋进的那个胸怀轻颤,气息不稳,谢盏轻声笑了很长时间:“跟我在一起就轻松了,原来我是吉祥物,看见就开心。”
“……幼稚,过度解读。”
盛满下意识回了一句,嘴角却不自知地扬了起来。
再等等吧,等他功成名就。
名利场上,与你相逢。
*
谢盏不知道为什麽突然盛满就不回家了,疑似过上了996的超绝美好社畜生活,早出晚归。
直到听到更炸裂的——盛满要自己一个人出国待一段时间。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大学同学在那边,打算过去看看他。”
飞机落地後,盛满看着手机里难过的小谢总:“安全是一定安全的,而且我会的意大利语可能比你还多,不可能迷路。”
谢盏故意装出难过的表情:“那你可要早点回来,见到你朋友记得和我报声平安。”
“知道了,”盛满拎着行李箱从机场离开,“你在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每天我都会给你打视频检查。”
谢盏比了个敬礼的手势:“随时待命!”
挂掉视频後,盛满专注赶路,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调了几天生物钟,他有些疲倦,洗了洗後一头扎在被窝,沉沉睡去。
周围的景色似乎加了一层陈旧滤镜,像旧纸般染上泛黄的边缘。
昏暗的旧灯泡发出的光分明不是很强烈,却还是刺得他睁不开眼。
盛满试着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软得要命,回过神才发现一个男人站在自己面前,凶神恶煞,一身酒气。
心底的那股恐惧蔓延到四肢百骸,他仿佛重回十二年前,少年遍体鳞伤的身躯孱弱,被囚在这一方小屋子,难见天日。
“对不起,儿子。”
男人意识不清,醉酒蹒跚朝自己走来,“芷儿说每次看到你狼狈的样子,她就很开心……我讨她欢心的方法,恐怕只有这一个了。”
那是他新欢的名字。
人有的时候就是很奇怪。
他清醒时只会说“你们没必要知道她是谁”,但酒後又会把这些都抖出来。不过,盛满对那边并不感兴趣。
“爹,也不想……”
一片阴影洒在脸上,盛满下意识闭眼,本以为又要挨上一掌,自家的门却一把被人踹开,传出巨响。
“谁!”
尾音未完,中年大叔便被一脚踹到了旁边,酒瓶子碎裂的声音伴着他的骂声,嘈杂地攻击盛满的耳膜。
“不怕,小满。”
“我带你走。”
好熟悉的声音……
盛满没有力气擡头,但心照不宣,知道来人是谁。他只轻轻靠在他的腿上,下意识拽着他的裤脚。
谢盏,你来得太晚了。
而且还是在梦里。
盛满轻声呢喃:“等我醒了一定要找你算账……”
身旁的人也有了动作,轻轻蹲下来,把幼小受伤的困兽揽入怀中:“不急,想什麽时候算都可以。”
“反正馀生很长,你有一辈子的时间向我讨债。”
梦止于此。
“叮铃铃——”
床头柜上的闹钟适时响起,盛满翻了个身伸向闹钟,一滴泪啪嗒掉在床单上。
他怔怔地看着一片清白上的水痕,还没完全从那个梦脱离。
不行,不能磨蹭,今天的日程很重要。
赶紧把谢教授踢出脑子。
盛满有那麽一点理解,为什麽办公室恋情人人喊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