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按着帽子,不解地看他:“你不就是?”
望月秋彦深吸一口气,有点绷不住了。
可秋山和子的眼珠子转啊转,忍不住问:“你们在吵架?”
中原中也看他一眼,对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孩子保持警惕:“没有。”
秋山和子:“那怎麽像躲着对方一样?”
中原中也哽住,他生怕被望月秋彦发现自己的心思,立即否认:“你看错了。”
望月秋彦握着方向盘,嘲笑:“哈哈,中也你竟然被小孩子看穿了吗。”
秋山和子:“望月先生也躲着对方。”
“……”望月秋彦皮笑肉不笑。
“你躲着我?”中原中也奇怪地看向旁边的青年,“什麽时候?”
“小孩子看错了。”望月秋彦引用中原中也刚才的措辞。
中原中也很敏锐,眉间的皱痕加深,又问:“因为昨天的事?”
“……”这人怎麽比太宰还危险。
望月秋彦面无表情,不是很想回答:“你先告诉你躲我的原因,我就告诉你我的原因。”
中原中也语塞,当然不可能把自己喜欢他这件事说出来。
“你们好像情侣噢。”秋山和子的眼睛滴溜溜的,冷不丁地说出一句,“管家婆婆说,爸爸妈妈以前的感情也很好。”
“是同伴啦。”望月秋彦接话,目不转睛地看路,“中也可听不得这话。况且他还是未成年,我才不会迫害未成年。”
中原中也很想说这种事和年龄有什麽关系,但他还是忍住了。少年的眸色深沉,钴蓝色的眼里折射出宝石般的锐意。
越是遭受道德的谴责,中原中也对望月秋彦的情感就越是强烈。
他甚至梦到了傻瓜鸟和望月在一起的画面,中原中也想起,以前望月撑着脑袋小憩时,傻瓜鸟就总是待在一边,盯着他的嘴唇看。望月秋彦一睁眼,傻瓜鸟就立即捂着脸把头扭到一边。
中原中也那时还不知道他在看什麽,现在仔细一想,大概是傻瓜鸟想偷偷亲人家。
然後中原中也就会去想,傻瓜鸟真的亲过他吗?是在他加入旗会前,还是旗会後?
望月知不知道这件事,究竟有没有答应和傻瓜鸟交往——还在擂钵街的时候,中原中也听[羊]的人说过好几次,黑手党那种喜欢把东西占为己有的存在,是不一定需要交往的步骤的。
他们有很多伴侣,甚至不一定需要感情,
这种奇怪的念头,发展到後来,甚至变成了太宰会不会也对望月做过什麽。
毕竟太宰治认识对方比他早得多,中原中也见过太宰治审讯人的画面,完全有相信他能让人无知无觉地昏迷的理由。
太宰治有道德吗?他要是有道德,中原中也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中原中也闭眼,更加唾弃自己。
“未成年就不可以?”秋山和子懵懂地问,“我以为只有警察才会管法律规定,黑手党都是想要什麽直接抢,把法律踩在脚底下的。”
望月秋彦远目,更加怀念在上个世界的生活。
真好啊。
可以随意开枪耶。
不会因为踩死蚂蚁被扣积分耶。
望月秋彦面无表情地下车,在售票员里那买了票。
“身体可以吗?”去排队前,望月秋彦问,“秋山小小姐,你要是出事了,你爸爸可是会找我麻烦的。”
“爸爸只会很高兴,才不会找你麻烦。”秋山和子小声反驳。
她不容抗拒地把手上的玩偶塞进望月秋彦的怀里,然後抓住过山车座位上的护栏。
望月秋彦低头,又在小熊上看到了那个奇怪的月亮标志。
看来松田阵平他们的查案方向是对的。很久以前,还在警校的时候,谷口凑也在他的围巾上织过类似的图案。
望月秋彦觉得他婆婆妈妈的,一点都不像个男人。
过山车啓动了。轮椅滑过铁轨时,可以听到清脆的声响。耳边的风越来越大,秋山和子一低头,就可以看到脚下缩小的景物。
建筑物很渺小,树也很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