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瞬间,他又回到了那间摆放着鲜花和食物的医务室。他听见书本合上的声音,紧接着,温凉的手掌碰了碰他的额头。
“首领?”望月秋彦微微侧过脸,不解地看向森鸥外的动作。
“好像有点发烧。”森鸥外说,自然地收回手,“作为我的辅佐官,你先倒下了可不行。”
“……抱歉?”
“道歉的话就免了。”森鸥外笑道,“你刚刚一直在重复一种花的名字,是和那种脆弱的植物有什麽过节?”
望月秋彦停顿几秒,很快反应过来,调整了状态。
“是送给首领您的礼物。”他的口吻遗憾,光从表情中挑不出破绽,“真可惜,先被您听到了吗?”
森鸥外轻笑,他站起身,既没说信他,也没说不信。
“以後不要大半夜过来了。”森鸥外道,“我说的很清楚了吧,望月君,我对十二岁以上的生物不感兴趣。”
医务室的灯光照耀着青年的脸,望月秋彦缓慢地撑起身,额前的碎发拂过颤动的睫羽,有点遮住他的眼睛。
“这样啊。”
森鸥外看着他的唇角扯动,说不清是在笑还是无奈。
“所以是我就不行。”
[森鸥外心动值+1]
森鸥外的眸色晦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爱丽丝还趴在床边睡觉,小姑娘抓着望月秋彦的手指,一切显得都那麽静谧又和谐。
太宰和中也被他耍得团团转是理所当然的,和望月秋彦相处了这麽久,就连森鸥外自己都有点心动。
早知道就不让这人当辅佐官了。
森鸥外苦恼于自己曾经的决定,望月秋彦已经成长到了连他都有些忌惮的地步,要是当初让他去干普通的文职,又或者是当没有实权的老师之类的,就比现在要好处理很多。
但那也是不可能的吧。
没有望月君,港口黑手党也不会发展得这麽快。
森鸥外不可遏止地叹了口气。
“你睡着的时候,有人给你打过电话。”
望月秋彦拿起手机,打开通话记录,发现里面确实有条来电,并且通话了五秒。
为了保证安全,除了他主动发送的消息外,降谷长官打给他时常会使用一次性手机,等到他说话了再开口。
“爱丽丝接的。”森鸥外无辜地说,“不过等了一会也没人说话,说不定是诈骗之类的,你对你的隐私透露得也未免太多了。”
“是吗。”
出乎森鸥外的意料,望月秋彦抓着他的手,把手机放到了他的掌心。
“首领的话,打回去听听是谁也没关系。”
他的眼睛在灯光下明亮,坐在病床上,在森鸥外的沉默里,就这麽笑着重复了一遍。
“我是您的辅佐官,自然一切都以您为重。”
森鸥外危险地眯起眼。
地位好像颠倒了。控制好自己的心跳,森鸥外想了会才明白过来,这人竟然早就猜到他会做出这等举措。
[森鸥外印象值-1]
望月秋彦预料之中地听到播报,正欲张口,耳边的系统却再次响了起来。
[森鸥外心动值+2]
[当前心动值:41%]
嗯?
望月秋彦眨了眨眼,听见森鸥外的低笑。
“望月君。”
男人的剪影比黑夜还要阴沉,森鸥外低下眼睛,不紧不慢地问他。
“你不会以为,我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