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这话您快醉了。”
李学武回头望了一眼跟着的李雪,以及再后面的汽车,提醒道:“明白话早点说啊。”
“你真的很无趣啊——”
景玉农嫌弃地瞪了他一眼,转身站在了桥边,看着桥下的颓败景象摇头说道:“无趣。”
“怎么说有趣?”
李学武站在了她的身后一侧,挑眉问道:“我不会把你丢在大街上,而是丢床上?”
“你——”最先受不了的还是景玉农,她的脸色也不知道是酒劲上来了,还是恼羞成怒,似是红酒那般的艳丽诱人。
她有些受不了李学武在大庭广众之下,尤其是在大街上,说这种流氓的话。
就算他再流氓的事都做过了,可还是觉得羞恼。
不过回头望来,却见他一脸的微妙表情,她心里的那份跳动又偃旗息鼓了。
“我决定了——”
不想再看他的眼睛,景玉农别过头去,抱着胳膊看着远处说道:“还是听你的建议。”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说的。”
“我还说过我命由我不由天呢。”
李学武撇了撇嘴角,道:“您不是早就做出选择了嘛,又何必敲我的竹杠呢。”
“再说了,上一次还是您逼着我讲的,否则我也不会多此一举了,对吧?”
“你觉得我冤枉你了啊?”
景玉农转过身,看着他说道:“先是劝我放弃联合工业的是你吧?”
“又劝我放弃三产工业。”
她面色虽然红润,但话语依旧条理清晰。
“这些我都放弃了,现在呢?”
景玉农有些不甘心地质问道:“我还得放弃销售工作,放弃贸易管理中心对不对?”
“不要老想着失去了什么,”李学武面对飙的母老虎也是有点怪不好意思的,茶言茶语地说道:“你得想想都留下了什么。”
“你就是这么回答我啊?”景玉农一立眉毛,盯着他说道:“都是我错付了,对吧?”
“唉,说什么错付了啊。”
李学武瞅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李雪,示意她赶紧过来。
可李雪根本没有过来救场的意思,甚至在他看过去的时候还把头扭向了一边。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这也不是我的问题啊,”李学武无奈地摊开手,说道:“这是形势所逼啊,我不也背井离乡了嘛。”
随着红星厂晋级的文件下来,关于李怀德的任命文件也不会太久。
在这期间,管委办班子最后的两块短板会在短时间内补齐。
这也就意味着,今天的这场贸易会谈是景玉农负责此项工作的最后一次活动了。
一想到自己的影响力在逐渐萎缩,丢盔弃甲,接连失地,她就郁闷的想要泄。
酒桌上虽然有所控制,但还是饮了酒,在回来的路上,面对李学武也就有了泄的借口。
她还能对谁说这些呢。
“你的大局呢,你的算计呢?”
景玉农看着李学武问道:“你用三产工业就换了程开元止步不前?就这些?”
“还有老李的再蹲三年。”
李学武知道她想听什么,要稳住她,只能坦白地讲了一些实际情况。
“上面对他的意见很大,这次的进步虽然没有受到影响,但下一步……”
“然后呢?有什么用?”
景玉农微微皱眉,抱着胳膊问道:“你到底在算计什么?拖他们的后腿?有仇啊?”
“有仇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李学武微微叹气道:“现在一步都不能错,老李不能飘,你们也挨不住上面的刀。”
“你不相信我的话?”
他看了眼沉默的景玉农,说道:“晋级都要挨三场天劫,集团化的这两年怕不是有十八场天劫等着红星厂呢,没了他谁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