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如果只是想要穿件桓王的衣服,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去吧。
不是睡人就行。
扭头看向苻晔,道:“你嘴唇怎么了?”
苻晔温声道:“儿臣给皇兄准备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磕了一下。”
他真是对不起太后。
其实是昨晚上一边做一边亲,不小心嘴唇磕碰到了牙齿。
俩人都是生手,不熟练。
他内心羞愧,但面上表现的出人意料的淡定,倒不是不害羞,只是心里还念着太后何时走。
不一会谢相等人便都从御书房出来了。
时辰也过了巳时,皇帝就要走了。
太后又将谢相并几个随行保护皇帝的青年将领叫来嘱咐了两句。苻晔站在太后身边,看苻煌进春朝堂去了。
此刻诸人都在,他居然没有单独和苻煌相处的时候了。
早知道早晨就多说几句了。
但其实也没有特别要说的了,只是心中太过于不舍。
又过了一会,苻煌从春朝堂出来,已经换上了一身铠甲。
他只是看到他那一身铠甲,瞬间心就酸了一下。
终是到了这一刻。
苻煌身材高大,筋骨劲毅,他穿铠甲很帅,瘦削的脸颊都显得英武起来。
他想着他还是要出城去送苻煌。
多看一会是一会。
于是苻晔对双福说:“去给本王备车。”
苻煌说:“你与我同车吧。”
苻晔看了一眼太后。
太后居然也没说什么。
这在一个宫里住都没怎么样,等一会文武百官跟随,百姓夹道相送,又有她随车而行,皇帝总不可能突然发疯做什么。
她很放心。
她又念起苻煌对苻晔的深情,这份深情真是亘古未有,虽是孽缘,但细想起来,她也觉得苻煌甚为可怜。
他这一生,于情字上,终究什么都没有了。
她想到这里,心下酸沉,大概离别在即,她也真的老了,没有了往日刚硬心肠,上了车,便开始捻动手中佛珠,车帘挂起,她看到苻晔在苻煌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苻晔刚坐好,便见苻煌也上来了。
秦内监立即垂下了帘子。
御车甚为宽敞,苻晔此刻紧张比离愁别绪更浓。马车启动,骨辘辘作响,苻煌道:“还不过来?等真走了,你能后悔到哭。”
苻晔再也忍不住,扑到他怀里。
苻煌身上铠甲坚硬,隔着夏袍硌得他身上有些痛,但他喜欢这种痛,反而抱得更紧。铠甲有些凉,但苻煌的脖颈和脸颊很热。苻煌索性托着他将他抱到膝上。
苻煌很喜欢这种强势的居于他上方的感觉。
他就是很强势。
苻晔想起昨夜苻煌要进去的时候把蜡烛放近了,命令他低头看着那一刻,说:“看我怎么给你破,身的。”
他的眼神便痴了,又哀伤。成了亲以后,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
“你尽管安心,在这里等我回来。想我就给我写信。”
苻晔“嗯”了一声,说:“你也不用担心我,专心做你的事。”
马车骨辘辘行过青石路,还能听到前后的马蹄声和车轮声以及随行人员的脚步声。这时候跟在春朝堂关起门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他们在万众包围之中吻在一起。
这个吻比往常的都要深,深到津水都从他嘴角流下来,叫他想起昨夜,他也是这样亲他,不像他们第一次吻的时候那样激烈,但更绵长,深到灵魂里。他真想念那种感觉,那种身体契合在一起,灵魂都通过两个出口,交汇的感觉。万般不舍在此刻达到巅峰,他想被苻煌把灵魂都吸走,与他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