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一旦决堤,就再也不受控制,撞在一起的身体胜过千言万语,他们都能在此找到答案,。他们的身体契合在一起,似乎天生就是为彼此而生。
苻煌抱着他,像抱着全世界。
他此刻也很严肃,只是隔着袍子,从上到下不断摩挲他年轻的身体,不断地亲他,啄他的脸颊,鼻子,眉毛,嘴巴。他的嘴唇很干,原本有些刺痛,也在濡湿里逐渐变得柔软。
即便是苻煌这样筋骨坚毅的男人,嘴唇也是软的。他的气息,他的味道,他的触感,无一不让人神迷。一个从无败绩的盖世英雄,真正的九五之尊,天下人无不崇拜敬仰的皇帝,此刻蹭着他的额头,问说:“写信的时候就喜欢上我了,是不是?”
苻晔搂着他的脖子点头,又摇头,说:“在你走那天,我就想了你一夜。”
到了此刻,苻煌什么都问不了了。
那么活蹦乱跳的一个人,此刻却连耳朵都是红的,趴在他身上,像是没了骨头,软绵绵的热。他哪里见过他这样,既没见过,也不敢想过,梦里也没有这样的极乐。
只想把他揉碎了,又怕他皮太嫩,受不住他这么粗鲁。
他苦恋太久,死亡跟前想到苻晔,心都是苦的,以至于需要他的甘甜解救。
苻晔似乎又长开一些,眉眼愈发清丽,此刻张开了红唇,露出里头的舌尖。
不是被迫的,倒像是很渴望得到他的怜爱。
他就捏住苻晔的下巴,长长深深地吻他,吃他的眼泪。
他的气息是带着一点苦的,他的脸颊饱经风霜,比从前要粗糙,他的手更不用提,上面新伤盖着旧疤,握惯了刀剑,忘了什么叫温柔。他的筋骨更像一把剑,会将人捅、坏掉。
他渴望被他捅,坏掉,就把他捅、坏吧。他此刻浑身发抖,只是接吻,灵魂便要达到高、潮。
这是苻煌啊,是他日夜忧心,怕他会死掉的爱人,是他心目中世上最伟大的英雄,他爱他,膜拜他,心疼他,他此刻不再有任何羞耻。他从前被迫屈服于他,那些曾经抗拒的言行本来叫他难以突然去表达自己的爱,此刻也都毫无顾忌了,只流着眼泪追逐苻煌的唇舌。
他们亲得逐渐激烈起来了。苻煌将他拖上来,翻身将他压下。
“苻煌,苻煌……”苻晔望着他叫。
苻晔躺在炕上,睁着眼睛望着,眼泪从他的眼角流下来。在进春朝堂之前,他的心还是苦的,对这份情还是忐忑的,如今他确信苻煌对他的爱丝毫都没有变。
苻煌不知道要往哪里使劲,但此刻又必须要使劲对待苻晔才行,他的大手便抚在苻晔的小腹上,用力一按。
按吧,再用力一点,把他按坏掉吧。
苻晔想,一起死掉好了。
苻煌此刻倒有些魔怔了,从前他头痛欲裂的时候,会陷入这种魔怔的感觉里,在战场上拼杀的时候,随时都可能死亡的时候,人也是魔怔的,脑子是无法思考的,想要天地与自己都一同毁灭。
他趴在苻晔身上,用力将他搂在怀中,几乎勒进自己的骨肉里。他想就在此刻死掉好了,他扭头看向苻晔,苻晔被他勒得脸色通红,张着嘴唇,痴痴地看着他。
似乎是愿意跟他一起死的。
真好,真好。
他像是突然有了理智,胳膊一松,谁知道才刚松开,苻晔就自己起身又抱上来,搂住他的脖子,贴上来,细长瘦削的身体可怜地缩着肩膀,倒像是要献祭给他一样。
真是,真是……
原来他真心爱慕一个男人的时候,是这样的热情似水。
外头天寒地冻,大雪纷飞,北风呼啸着卷着鹅毛大雪往春朝堂的牌匾上飘,今日庭院里点了无数花灯,金色灯光映着白雪,照的“春朝”二字春意盈盈。
苻晔写这两个字的时候,心是诚的,他希望苻煌从此以后风雪不侵,人生如春,如今想做这春朝中的一部分,做苻煌的春天里的一朵花,徐徐盛开给他看。
一朵花也可以开出一整个春天。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