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人拍拍屁股卷走我们的血汗钱,就这样跑了,凭什么?!”
肖响说着,情绪突然发作,大喊出声,整个人像只恶鬼一样。
祝知希愣了一秒,手上停住。
房间里变得格外安静,只剩下呼啸的风声,仿佛是肖响歇斯底里的延续。
那傅让夷呢?
你凭什么给他留下那么深的创伤,让他每一次易感期都生不如死呢。
祝知希情绪复杂极了,恨意爬上心头,令他很想拼命起来,朝他狠狠地撞上去,与这个人同归于
尽。一起死了算了。
以后没有人再能威胁到傅让夷了。
可这个名字一旦盘旋心头,祝知希就心痛到难以呼吸,那些攀生出来的、密密麻麻的恨,忽然间
就萎缩了。
他再度冷静下来。
为了放松肖响的警惕,他试图伪装出惊慌的样子:“我知道你想报仇,可是。…”
“可是这件事并不是我们家做的,我哥也只是接手了这堆烂摊子,暴雷的房地产商并不是祝家
啊,你明明知道的。不如这样,你带着我一起去机场,等你拿到钱坐上飞机离境,再放了我,这样你
可以彻底改头换面,下半生也衣食无忧…”
“衣食无忧??”
听到这个词,肖响狰狞地笑了,抬起电棍,拍了拍他的脸蛋:”我现在已经不需要钱了,再多钱
也治不好我的腺体了。”
腺体……
祝知希瞥向他脖颈。
他真的得了重病。”我忘了,你是个Beta,像你这样从生下来就没有信息素的人,根本不知道一个Omega腺体残
废,能闻到却得不到一丝一毫安抚,会过得多么痛苦!”
祝知希忽然找到一个切入口:“不,我懂。“
他看向肖响的眼睛,尽可能引l起对方的共鸣:"我妈妈就是Omega,她是腺体癌走的,最后那
段时间她试过了所有治疗手段,腺体最后也被摘除了,每天都特别痛,她说,浑身好像都是蚂蚁,在
啃她的骨头……”
说到这里时,祝知希的牙齿也开始打颤,声音是抖的。这并不是伪装。
然而肖响却不说话了,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最后,他笑了笑,转过身,语气很冷,如同宣判死刑:“不用挣扎了,小少爷。””别这么天真,事到如今,我是不可能因为你这两三句轻飘飘的话,就放过你的,你已经是死路
一条了,这里就是你的坟墓。”
祝知希的一颗心沉入谷底。
肖响现在已经疯了。自由、金钱,通通都不要。他走投无路,活得生不如死,没有一点盼头,只
想要报复。这种人是最恐怖的,无法谈条件,一丝足以撬动的缝隙都不留。
肖响就是单纯想让他死在这里。
就算他解开手腕的绳子,然后呢?他的肩膀和腿依日绑着,肖响并不打算离开,他根本没有自救
的机会。
埋在建筑下面的炸药到点就会爆炸,可唯一显示时间的手机屏幕,此刻也背对着他。根本看不
到。
他甚至不知道现在几点钟。
怎么办?
肖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绕到三脚架后,双臂环胸,盯着屏幕。
没多久,他抬眼,用一种戏谑的语气轻声开口:“时间很宝贵,你看,你浪费了这么久,只剩下
整整14分钟了。”
14分钟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