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田埂,娘就对爹小声道,
“老头子,刚才吃饭我就看你不对,没见着队长?”
“哪儿没见着啊,见着了!哎!”
“别叹气啊,老头子,我看你这样,我这心呐,空荡荡,到底怎么了?”
“又降了,1工分1分9了。”
“什么!”
娘忍不住小声惊呼一声,连转头看小花。
见小花逗着墩子,才露出一丝苦笑,回过头去。
“一来一去,1工分就少了3厘钱了啊!”
娘压低着声音,很是不痛快。
“我没敢当场借,就是想回来给你只个信。”
“哎。”
“等会儿我就去找队长了。”
爹闷闷的道。
“嗯。”
娘也闷闷点头道,
“是该早点落实,小花课程拉下不少,得尽快上学。”
“也得早点让老四安心,免得这孩子不顾危险,天天往后山里进,我怕老四进山深了,碰到熊瞎子怎么办嘛。”
“哎,老四哟。”
二老在田埂上分开,赶去各自的地头。
爹来到大河沟,闷闷低头清理碎石。
抬头看了看,没看到队长。
心里有些着急。
“老七啊,真抵工分呐?”
沾亲带故的村民们,忍不住问道。
爹闷闷点头。
“不划算呐,我看今年的工分,1工分得管2分3,2分4哩。”
“孩子嘛,多读一年,少念一年,又么啥子影响。”
爹摇头不说话。
不是这么算的。
他们根本不懂小花。
根本不懂老四。
多说无益。
这时。
爹余光里瞥见了队长的身影。
爹立即挺直背脊,扯了两把衣角,脚步坚定的去了。
“老七。”
队长笑了笑,道,
“想通了,还借?”
“借!”
“1工分1分9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