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婆後面又来了一次,他按照兄弟交待的说辞,将她糊弄了过去。
他们共同守护着这个秘密,直到——
“翠妹子,快出来,离小子把小柱子推到河里去了!”
听到有孩子落水,村里人着急忙慌往河边赶,生怕自家孩子出事。
魑离站在人群正中心,看着刚从河里抢救上来的同伴,手脚发凉。
“是他把我推到水里去的!是他把我推到水里去的!”
刘小柱看着他的眼神,惊恐无比。
“怎麽会呢,小离怎麽会做这种事?”
人群中的大人,有意替他辩解,毕竟都是一个村里的人,谁也不相信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会做出这种事。
“我感觉到了,有人推我,河边除了我只有他在,就是他推的我!”
没人相信,刘小柱哭了。
魑离白着脸,不敢反驳。
他看见了,是弟弟推的。
他娘扶着他的肩膀,“儿啊,你说句话。”
他白着脸,脑子一片混乱,说出口的话自然没了遮掩。
“是,弟弟推的。”
一阵死寂,所有人看他的眼神变得警惕,没人再关注刘小柱的伤,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村民窃们窃私语,“鬼”“死了”“没放过”等字眼不断钻进他耳中。
而他娘,後退着瘫坐在了地上。
灵婆又来了他家。
“……你不想放弃,那就带他走,离人越远越好。”
“马婆婆,真的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他娘苦苦哀求。
“你舍得杀?他们摆明了会死缠到底,这些年瞒着我们,怕是早就魂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一损俱损?
难怪他受了伤,哥哥和弟弟身上也会出现同样的伤口。
“走吧,不走,他总有一天会害死所有人。”
……
他们一家,此後搬进了深山。
他渐渐也明白,身旁跟着的兄弟,不是人。
母亲担忧他,一夜间衰老得好似四五十的老妪。
在他们搬进深山的第二月,母亲无缘无故呕吐,父亲带母亲下山就医。
他听见两只小鬼尖啸:“杀了他!杀了他!肚子里的弟弟,来陪我们玩啊!哈哈哈哈——”
他娘有孕了。
而他身边不愿离去的“兄弟”,想要新的弟弟去陪它们。
怎麽可以如他们所愿。
母亲回来,脸上又欢喜又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