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斯拒绝了医生让他签署遗体捐献登记书的请求,比起在医学史上留名,他更希望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大型恶性事件的罪犯名单中。
他打算趁生命的最后三年干些想干的事儿,这些事可以是制作标本、玩儿人,甚至宰個人,但绝对不会是和一个愚蠢的抢劫犯对峙。
所以,这会儿他只希望男人拿了钱快点滚蛋,不要浪费他宝贵的余生。
男人用枪抵着齐斯的头,像个精神病似的喃喃念叨:“抱歉,我没有别的选择了……告诉我现金在哪里!”
齐斯很想吐槽,为什么都2035年了,还有人执着于抢劫现金,搞得像电子支付没普及似的。
但一想到自己还真有为地下交易储备的纸钞,他就又笑不出来了。
他虚着一双眼,指了指工作室深处,说:“3号房间靠排水口的那个墙角,棕色皮箱。”
男人转身向所指房间奔去。
看着他的背影,齐斯后知后觉地想起,那间房间里还摆了一些不寻常的藏品,绝对是会把人吓到报警的那种。
人类尸块、人体标本、一些比较超前的嫁接艺术……一旦男人见了那些玩意儿再离开,恐怕会让事情变得更加麻烦。
——也许应该直接弄死他,别管什么鲁米诺试剂和痕迹学了,直接切碎了送去鲍勃的养猪场……
——亦或许今天就不该出门,黄历上明明写了“忌出行”,他该稍微相信一下的……
齐斯陷入纠结之中,接着就听到工作室深处传来男人的抽气声,一声大过一声,像是被砸缺了口的破旧吹风机。
齐斯站起身,顺手将被踹开的仓库大门拉上,费了一番力气才拧紧变形了的锁扣。
他走向3号房间,正看到男人抽搐着躺倒在地,看上去是哮喘发作了,随时会一命呜呼的样
;子。
这病发得恰到好处、知情识趣,简直充满了荒诞主义色彩和幽默感。
齐斯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歪着头思索了一会儿,好心地拎着男人的腿,将其往墙角一掼,摆成靠坐的姿势,以免弄脏更大范围的地板。
“药……药……”对方干瞪着眼,挣扎得像一条缺水的鱼,嘴里发出气若游丝的呻吟,“兜里……”
齐斯弯下腰,手伸入男人的裤袋,翻出了里面的东西——
一个白色的小瓶和一张黑色金属卡。
齐斯将小瓶举到眼前,开始……找生产日期。
他看了五分钟,从生产日期看到保质期再到配料表,男人竟然还在顽强地挣扎,呻吟声越来越大,吵得人心情烦躁。
齐斯知道,这该死的家伙是不打算识趣地自己去死了。
他叹了口气,将药瓶丢进墙根的垃圾桶,转身走向一旁的工具架。
这年头处理尸体越来越麻烦了,生石灰、双氧水和氢氟酸,哪个都不好搞。
但倘若真有人想让他难办,他也不是没有手段。十二岁那年他什么都没有,不还是杀了个人,甚至没让父母发现。
“如果你死快点,我说不定还能把伱全须全尾地扔到治安局门口……”齐斯用哀悼的语气感慨着,为自己不得不浪费有限的时间来处理尸体感到悲哀。
在男人惊恐的眼神中,他从工具架上挑了把解剖刀,一步步折回墙角,说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语:“你进门后忘穿鞋套了。”
下一秒,他反手将刀捅进男人的心脏。
……
您杀死了玩家“刘阿九”,可优先选择是否继承他的游戏资格
冷峻的电子音又一次响起,隐隐带有催促意味。
齐斯挑起眉梢,移动视线观察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