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像生锈的齿轮在赤壁基地上空碾过,陈默手中的关羽卡突然泛起蓝光,青龙偃月刀的虚影在桌面投下颤动的冷光。他踹开临时改装成会议室的仓储门时,正看见林婉儿踮脚去够墙上的警报开关,电竞选手的修身卫衣下露出半截白皙的腰腹。
"不是说好了让张飞负责巡逻吗?"陈默扯下脖子上的龙魂检测仪,红色数值还在37%危险区跳动,"他又把丈八蛇矛卡在通风管道了?"
"比那更麻烦。"苏璃的狙击枪从二楼嘹望台探出,枪口稳稳锁定基地正门,重力场在她指尖凝成淡金色光晕,"东南方向三公里,有个穿旗袍的女人踩着悬浮滑板过来了,没带任何卡片波动,但我的重力扫描显示她脚下的金属板。。。像是活物。"
唐糖抱着实验箱从拐角冲出来,箱里的丧尸宠物"小绿"正用触手拍打着玻璃,出黏腻的响声:"检测到未知能量反应!和青铜鼎的共振频率有o。78%的吻合度——等等,那女人的头在光?"
基地铁门在轰鸣声中扭曲变形,穿墨绿旗袍的女人踩着菱形金属板飘进来,间别着的朱雀形银饰正流淌着液态的金光。她抬手时,陈默腰间的吕布卡突然剧烈震颤,魔神形态的虚影在空气中闪了半秒。
"龙组第七支队,朱雀。"女人开口时,金属板表面浮现出青铜鼎的全息投影,鼎身上的云雷纹正以肉眼可见的度重组,"2o35年洛阳汉墓掘时,我们在鼎内检测到不属于地球的元素序列。碳十四检测显示,它的实际年代过三万年,但鼎身铭文却是建安五年的隶书。"
林婉儿突然拽住陈默的手腕,数据解析的蓝光在她眼底流转:"她的滑板材质。。。像是用外星虫族的甲壳纤维编织的!还有那个朱雀徽章,内部结构和我们缴获的吕布卡核心完全一致!"
朱雀瞥了眼躲在唐糖身后探头探脑的貂蝉,后者正用粉饼补妆,假装没听见。她指尖在金属板上点了点,青铜鼎的投影突然分裂成无数碎片,每片都映出不同的星空:"三个月前,火星轨道外的监测卫星捕捉到与鼎内元素相同的能量波动。虫族母巢舰队,正在以o。8倍光向太阳系推进。"
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孙尚香突然踹开侧门,怀里抱着改装到一半的诸葛连弩,枪管还滴着电磁液:"所以张角那老东西搞黄巾病毒,其实是给外星虫子开传送门?那咱们缴获的吕布卡。。。"
"魔神形态的能量本质,是虫族的基因共鸣装置。"朱雀转身时,旗袍开衩处露出的小腿上,赫然有与青铜鼎相同的云雷纹刺青,"你们在黄巾残党总部现的地下密室,墙壁上的星图正是虫族母巢的坐标。现在,卡片猎人已经拿到了第二块鼎纹碎片。"
关羽的虚影突然在陈默肩头显形,美髯公正举着手机自拍,镜头对准朱雀的滑板:"此等宝物,若能借关某一观。。。"话没说完就被苏璃的重力场拍回卡片,狙击枪托还在空中留下道白痕。
"别被那些网红直播带偏了武圣人设。"朱雀难得露出笑意,金属板突然化作液态缠上她的手臂,变成护腕模样,"龙组需要你们加入联盟。三天后在长安废墟,会有一场卡片猎人的拍卖会,目标是——"她指尖在空气中划出个燃烧的齿轮,"东汉末年,左慈亲手绘制的《星图残卷》。"
唐糖突然举起装着小绿的培养皿,里面的丧尸正用触手在玻璃上画出和鼎纹相同的符号:"我在变异丧尸的脑垂体里现过这种能量印记!上次解析吕布卡时,它的潜意识残留里。。。有个声音在喊"母皇万岁"。"
貂蝉忽然凑近朱雀,指尖绕着旗袍开衩处的云雷纹打转:"妹妹这刺青,和本宫的觉醒技纹路很像呢~不如让姐姐帮你看看,是不是女娲血脉的。。。"话没说完就被朱雀的重力场掀飞三米,撞在堆放罐头的货架上。
"女娲后裔的事,你们迟早会知道。"朱雀的语气突然冷下来,金属护腕出蜂鸣,"现在先处理眼前的危机——卡片猎人的领,能直接吞噬卡片宿主的龙魂。三天前,他们袭击了江南基地,那里的幸存者。。。连卡片都没来得及召唤。"
陈默感觉腰间的吕布卡又烫了几分,魔神虚影这次清晰到能看见眼瞳里的数据流。他突然想起,貂蝉用天魔舞迷惑敌方领时,对方喊出的"龙组叛徒"四个字。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苏璃的狙击枪终于放下,但重力场依然笼罩着朱雀的四肢,"上回在黑市遇到的卡片猎人,用的也是类似的空间技术。"
朱雀没有回答,而是抬手按在会议室的钢墙上。金色光芒闪过,整面墙突然变成透明的水幕,映出基地地下三层的景象——三个月前缴获的青铜鼎残片,此刻正在玻璃展柜里悬浮,无数光点正从鼎身溢出,在地面拼出星图。
"这是龙组在每个基地设置的监测节点。"朱雀转身时,水幕中浮现出全球地图,数十个红点正在快移动,"卡片猎人的目标是集齐九块鼎纹碎片,唤醒青铜鼎的全部功能。当九芒星阵完成时。。。"她指尖划过北极圈,那里正有个暗金色的漩涡在成型,"虫族母巢将直接在地球表面展开,就像三百年前它们在火星做的那样。"
林婉儿突然指着水幕上的某个红点:"等等,这个坐标。。。是我们逃离的母校!那里现在有大量卡片波动,还有。。。我哥的定位信号?"
陈默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永远记得在新手村市,林婉儿蹲在女厕隔间里,用沾满丧尸血的手机给他消息:"我哥说要去洛阳找青铜鼎的真相,之后就再也没联系过。"
朱雀的护腕突然出刺耳的警报,她眼中闪过金芒:"卡片猎人的先遣队来了,目标是你们的吕布卡!还有——"她看向陈默,"他们的领,和你有相同的龙魂波动频率。"
基地外墙在轰鸣声中倒塌,数十道黑影从烟尘中扑来,每个都穿着和朱雀同款的金属护腕,但瞳孔里跳动的是暗红的数据流。陈默刚掏出关羽卡,就看见张飞扛着丈八蛇矛从宿舍方向冲来,直播支架还挂在脖子上,镜头正对着战场。
"老铁们!今天咱们表演个矛刺合金人!"张飞的狂躁形态已经启动,皮肤泛着红光,"双击666送火箭的兄弟,等会抽三个送丧尸罐头——卧槽这玩意儿会分身?!"
苏璃的狙击枪率先开火,重力操控让子弹在空中拐出诡异的弧线,精准击碎第一个敌人的护腕。唐糖突然把小绿甩向空中,丧尸触手爆出病毒亲和能量,将三个敌人的金属护腕熔成液态。
朱雀突然抓住陈默的手腕,将他的手掌按在青铜鼎残片的投影上:"集中精神感受龙魂!当年左慈在鼎身刻下的,其实是虫族母巢的导航系统,而你们的卡片——"她看着关羽卡与鼎纹共鸣出的青龙虚影,"是用人类基因培育的钥匙。"
陈默突然看见无数记忆碎片在眼前闪过:五岁时和林婉儿在巷口分食冰棍,十二岁看三国动画时摔碎的关羽手办,还有去年生日时,父亲送他的青铜鼎复刻摆件——那个摆件,此刻正在基地仓库的最深处,底部刻着和朱雀护腕相同的云雷纹。
"领来了!"林婉儿突然尖叫,数据解析的蓝光在她额头凝成菱形,"他。。。他手里拿着我哥的工牌!还有,他的卡片是——"
整座基地突然陷入寂静,连张飞的直播设备都出电流杂音。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从废墟中走来,胸口别着半块青铜鼎纹碎片,左脸覆盖着金属义眼,在阳光下泛着虫族甲壳的幽光。
"陈默,好久不见。"男人开口时,陈默腰间的吕布卡突然离体飞出,魔神形态在他身后显形,"还记得十年前那个暴雨夜吗?你躲在床底,看着我被穿白大褂的人拖走——他们说我是"失败的龙魂适配体"。"
陈默感觉呼吸都要停滞了。这个声音,和他在无数个噩梦里听见的、哥哥被拖走时的挣扎声,完全一致。
男人举起手中的卡片,那是张从未见过的暗金色卡牌,正面刻着扭曲的"袁"字:"现在,我是卡片猎人的袁绍。而你,"他看向陈默眼中的震惊,扯出残忍的笑,"将亲手把吕布卡交给我,就像当年你目送我被带走那样。"
朱雀突然将陈默推开,金属护腕化作长剑:"他激活了吕布卡的魔神契约!所有人准备——"话没说完就被袁绍的能量波掀飞,护腕上的朱雀纹应声碎裂。
陈默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炸开。他想起,貂蝉偷偷对他说的话:"当魔神形态与宿主产生共鸣时,会唤醒持有者血脉里的。。。龙组实验体记忆。"
关羽卡突然不受控制地飞向袁绍,青龙虚影在接触魔神吕布的瞬间出哀鸣。陈默踉跄着跪下,指尖摸到口袋里的青铜鼎复刻摆件,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耳语:"保护好那个摆件,它和你哥哥的卡片。。。是打开真相的钥匙。"
林婉儿突然扑过来,数据解析的蓝光强行拉住关羽卡:"他在读取你的记忆!陈默,快用桃园结义羁绊技——"
袁绍的金属义眼突然出强光,陈默眼前闪过无数画面:哥哥被关在实验室,浑身插满管子,面前的白大褂上印着"龙组"字样;父亲在车库改装卡片召唤装置,背景里是堆积如山的三国手办;还有青铜鼎在汉墓中开启的瞬间,无数虫族虫卵随着瘴气溢出。
"够了!"陈默突然暴起,龙魂检测仪出刺耳的蜂鸣,37%的数值正在疯狂飙升。他扯下脖子上的仪器,任由龙魂值像脱缰野马般暴涨,"你以为当年我躲在床底,只是个被吓哭的小孩?"他掏出孙尚香改装的卡片手枪,枪口对准袁绍的眉心,"我记住了每个白大褂的编号,还有他们说的"青龙计划第十号实验体"——哥哥,或者说,卡片猎人的袁绍领。"
袁绍的瞳孔猛然收缩。就在这时,基地地下突然传来轰鸣,青铜鼎残片的投影正在疯狂旋转,鼎身的云雷纹终于拼成完整的九芒星图,而中心位置,正是陈默手中的复刻摆件。
朱雀挣扎着站起来,看着陈默眼中跳动的金芒:"原来你才是。。。青龙计划的完美适配体。当年我们在你父亲的实验室,现他已经用自己的基因,把你改造成了能兼容所有卡片的——"
警报声再次响起,这次比之前更刺耳。唐糖突然指着水幕上的北极圈,那里的暗金色漩涡已经具象成虫族母巢的轮廓,无数细小的光点正从中飞出,像极了当年汉墓里的瘴气。
"三天后的长安拍卖会,"袁绍突然后退,魔神吕布的虚影开始崩解,"我们会带着左慈星图等你。到时你会知道,所谓的龙组特使,"他看向朱雀破碎的护腕,"不过是虫族豢养的看门狗。"
话音未落,袁绍的身影已化作数据流消散,只留下半块鼎纹碎片掉在陈默脚边。林婉儿捡起碎片时,突然惊呼:"碎片背面有字!是。。。我哥的字迹!"
陈默接过碎片,看着上面歪扭的刻痕:"鼎纹九缺一,母巢降世日。若见吾弟默,告之勿信——"后面的字被利器划烂,只剩下个模糊的"龙"字。
朱雀突然抓住陈默的肩膀,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急切:"不管他说什么,三天后的长安必须去。左慈星图不仅记载着虫族母巢的弱点,还藏着你父亲当年参与青龙计划的全部资料——"
基地外的废墟传来丧尸的低吟,张飞的直播还在继续,弹幕已经被"刚才那个戴义眼的帅哥是谁"刷屏。陈默看着手中的碎片,又想起哥哥最后那句话。他突然转身,对愣住的众人露出苦笑:
"收拾装备吧。我们要去长安,见一见那个,既想杀我,又给我留线索的哥哥。"
苏璃的狙击枪已经上膛,重力场在她脚下凝成金色光圈:"需要我提前狙击拍卖会的制高点吗?顺便。。。确认下龙组的立场。"
朱雀看着她,突然笑了:"聪明人。不过在那之前,"她指向陈默口袋里的复刻摆件,"先告诉我,你父亲当年刻在这上面的云雷纹,为什么和虫族母巢的核心代码,完全一致?"
暮色漫进基地,青铜鼎残片的投影还在旋转,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陈默摸着摆件上的纹路,突然想起父亲常说的话:"三国英雄的故事,从来都不是历史,而是一场跨越千年的。。。外星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