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杂音多,今晚有风,草木哗哗响,他们什么也听不出来的。放心,我曾经专门研究过窃听器。」
「你在苏联受过训?」
贾敏点头。
「让您给我扮演家庭主妇,屈才了。」
「扮演家庭主妇就有一万块一个月,这样的好买卖我是来者不拒。」
何天宝酒意上涌,又出口伤人:「您这算人尽可夫吧?」
贾敏柳眉一竖:「你专门找姐姐妈妈扮演老婆又算什么?中国成语好像都不够用的。」
何天宝不知如何应对,讪笑着换个话题问:「咱们想办法搬家?」
贾敏冷笑:「我嫁鸡随鸡,随你。」
「您这是话里有话。」
「你这军统精英的主张,我一个掉钱眼儿里的共谍就不指手画脚了,反正你应了我五千块,如果因为你自己搞砸了提前撤走,我也要收全款。」
何天宝虽然恼火,但自己压住,问:「我哪儿没想周全,请您指点。」
「求我?求人至少要陪个笑脸儿吧?」
何天宝勉强堆出个假笑:「我年纪轻经验少,到不到的,请您一定直言不讳。」
「这房子是汪伪替你安排的,你为什么放着免费的房子不住要搬走呢?」
「我去跟邻居大吵一架?」
「还是不妥。」
「干脆说是偶然现了窃听器,一边走正规途径通报重庆,一边搬走。」
「怎样才能偶然现呢?至少需要把桌子掀开。」
「我可以不小心摔一跤。」
「那桌子是老古董,红木的,沉重无比,就算是狗熊都未必撞得倒。再想想吧。」
贾敏说,「我在家跟白老太太街坊八婶儿串了两次门儿,听说北院儿和南院儿是新搬来的,对门儿在伪政府任职——你一定是汪精卫的大红人吧?」
何天宝苦笑摇头,他不大相信会有人安排三份的特务来监视他,说:「照你这么说,北平的汉奸就不用干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