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指我手上单刀:“我听娘亲提过,血刀门门人所使的弯刀,因刀上有条血红色弯条,才叫血刀。两位哥哥姐姐,你们看,这刀上可没有弯条呢。”
这少女记心真好,观察入微,能言善道。她既会兰花拂穴手,又提到‘娘亲’,难道是郭芙不成?不,郭芙那个草包,那有这般心细如?
汪啸风、水笙将信将疑之际,忽听得白阿绣的声音响起:“都大哥?”
正是已换上一袭如雪襦裙的白阿绣,闻风跑来。没想到,水笙跟她竟是相识:“白家妹子?”
“是笙姐姐你?”白阿绣扶我站起,她素来温文,但见我如斯狼狈,少有地微微动气:“我都听见了,都大哥才不是甚么血刀恶僧。他是我朋友,是我的救命恩人。”
有白阿绣作证,我的嫌弃自然洗脱。水笙尴尬地拱手致歉:“这位大哥,当真……不好意思。”
汪啸风却下不了台,兀自强辩:“是他自己不慎,错穿妖僧袍服惹人误会!可怪不得我和表妹。”
哼!姓汪的,你果然小气!难怪在《连城诀》末段,会错信水笙失身于狄云,无情无义地跟她分手……
水笙似想打圆场,忙跟白阿绣搭话:“白妹妹,你也是来参加英雄大会么?后天才是正日,大家一起投栈好吗?”
白阿绣性情柔中带刚,见我跟汪啸风闹得不愉快,低声征求我同意:“都大哥,你可愿跟他同行?不然我们另找旅店……”
你汪啸风既小家子气,我都敏俊更要显得大方:“没关系,你先跟他们去投店,我买了衣服,再去找你。”
白阿绣唯恐跟我失散,遥指街角的一间客栈:“就那一家吧,你……去回哦。”语气颇为依恋,听得我心里一甜,嘻嘻……
水笙滚鞍下马,拖着白阿绣前行聚话,想来她父亲‘冷月剑’水岱,跟雪山派份属世交?汪啸风则对我不屑一顾,大刺刺地溜马离开。
三人一走,那绿衣少女便遥向汪啸风的背影作个鬼脸:“还铃剑双‘侠’耶?连跟人家赔罪的器量都没有。”
我想试探她是否郭芙:“襄阳城里,当真配得上一个‘侠’字的,就只有郭靖郭大侠吧!”
“倒真是人人都这么说呢。”少女雪白秀美的脸蛋,闪过一丝遗憾:“可我却无缘见上他一面。”
她没见过郭靖?女儿怎会没见过父亲,那她应该不是郭芙,却懂得兰花拂穴手……莫非是陆无双的表姐、黄蓉的弟子程英?不,既是黄蓉徒弟,跟郭靖那会没见过?
少女似是大而化之的性格,愁容一瞬即逝,天真烂漫地笑问我:“大哥哥,你说要买衣服?你是初来襄阳吧?我来当你的向导。”
我对她身份的好奇,早盖过想买衣服的念头,便跟她并肩而行:“小妹妹,多谢你刚才救了我啊。”
她吐舌一笑:“我以为你是丐帮的兄弟,不能不管啊。”
唉,我只穿着背心,袒臂赤足,的确挺像个乞丐……心念一动,又问她:“你跟丐帮中人相熟?”
“我常常跟他们一起玩的。”
她提到丐帮,我遂记起此来襄阳的正事:我要代陆无双报讯,丐帮有内奸勾结蒙古人,意欲加害帮主黄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