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过去,十月中旬了,已经开始有凉意。
接受自己三十五岁必然会死的命运之后,我坦然了。
如果要说,我会说自己少了几分冲劲活力,但是多了几分天塌下来也不怕的稳重。
因为虽说三十五岁的死亡宣告很残酷,但也表示我可以放心活到三十五岁不必担心。
说来讽刺,不比癌症那样死亡死间的不确定性,死亡时间确定的同时也是生命绝对确保的同时,真的就是这样。
我能做的终究只是继续告诉自己,虽然等在不远前方的道路是死亡的黑暗,但是这条道路最后一定还是会充满光明。
就像我听过的一日本歌:
微薄的光芒 照亮走过的道路
希望的花儿 一直向着远方
越是迷惘烦恼 人便越能产生力量
我怀着梦想凛然地踏上旅途 向着那一朵云彩
我相信新的时代即将带来
我凛然地踏上旅途 向着那一朵云彩
我的前方是无尽黑暗等待的,但我也相信我走过的黑暗都会带来更明亮的光明。
我走过的路绝对不会永远黑暗,光明绝对会紧随着我的每一步到来,为了一个更美好的未来……
因此,或许是因为有神那样然存在的庇护,我的脊椎手术非常顺利的完成,甚至血流量少到让在场所有医师感觉惊奇的程度,加上术后恢复也非常快,因此整个医疗康复状况大出教授意外,自然我能放心的摆脱轮椅自由行走了。
不过,出院之后我的酒量也变大了,可能是比起以前更需要用酒精来麻痹自己,为了面对死期逐渐逼近的恐惧,但是这样又如何呢?难道酒精真能杀我吗?就是酒精真能杀我,还是得乖乖等到我三十五岁那年到来了。
至於德国那方面,意外事故受伤的莉贝亚,她在手术之后也顺利脱离险境。
莉贝亚和她的朋友们遇到的意外事故自然由柏林地铁处负担所有医药费,所以他们什麽负担都没有,全都平安得救了,因着时间(万有)必然的安排,另外也因为我签名救人的行为出於善意,所以德国政府调查过所有孩子的情况之后,很快就决定不在这件事找我麻烦。
当然,那群孩子的家长,几位不怕出面的毒虫妓女流氓联合起来对我提出控告,明显想从我身上捞一笔。他们都被新闻媒体提出来数落谴责,但是法律上他们的确有那个权利,毕竟是我擅自取代身为家长的他们签名,所以又能对他们怎样?面对这件事,德国政府能帮忙我的,只有尽力帮我拖延案件的开庭度,让我在自己的脊椎手术成功并且康复之后,依靠德国政府私底下对我的网开一面,赶紧和阿呆与狐狸妹妹一起正式搭机回国离开,留下一个我永远不会出面的控告案件。
我就这样暂时留下依然需要住在医院养伤的莉贝亚,花钱帮莉贝亚和她所有朋友们聘请看护,先回国做我能做事……
回国的我,自然再次和女孩们见面。
什麽都不懂的女孩们都很乖,一直关心的陪在我身边,问我为什麽难过,艾莉丝更是三不五时对我萌萌扑,不过我能做的也只有继续和阿呆一起接送她们上下学,牵牵她们的小手,抱抱她们,希望她们能继续开开心心的,不要再为我的事担心害怕了。
至於我和阿嬷,我不知道阿呆究竟跟阿嬷说过多少我生的事,我只知道阿嬷一句都没骂我,也一句都没提,只是一直关心的照顾我,直到我觉得很不好意思的先主动跟她道歉,阿嬷才只是温柔的拥抱我,同样一句话都没说……
就这样,今天,十月中旬的周六,晴朗的上午十点,我一个人开着新买的九人座家族房车,进入市中心一间咖啡店,和已经坐在里面等我的绅士哥碰面,进行时间(万有)交代给我的相关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