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摇国本啊。”严君平苦苦劝道:“局势方定,岂能再生波澜?程侯,此举切切不可啊。”
“京畿之地,善之区,岂无忠义之士?”程宗扬原话奉还,“帝位回归大统,是人心所向。”
“千万不可!”严君平苦口婆心地说道:“阳武侯是受了委屈。可先帝已历三世,岂能再改弦易张?”
“只能怨他们命短了。”
严君平叫道:“程侯!高抬贵手啊!”
“我要成亲。”
“只要不改帝统,我给你抬轿子都行!”
程宗扬转脸道:“金车骑,你看呢?”
金蜜镝摩挲着手背上的软甲,默然无语。
程宗扬起身揖手一礼,“在下还要进宫,改天再来候教。金车骑、严先生,告辞。”
赵充国一路护送出来,小声道:“你小子耍诈,太贼了。”
“他们要不答应,就变真的了。”
“你就吹吧。阳武侯但凡有点心思,宫里早就没活人了。”
“哎哟老赵,你是明白人啊。那你刚才怎么不拦我呢?”
“金车骑给我使眼色你没瞧见?”赵充国道:“金车骑刚交待的,你娶媳妇就娶吧,别太声张,不声不响把事办了算完。喜酒呢,他就不去吃了,朝臣你也别去找了,相安无事最好。”
“……金车骑一个眼色说这么多?”
“要不怎么说我识眼色呢?诺,这是我的贺仪。”
赵充国塞过来一只破破烂烂的羊皮钱囊。程宗扬掂了掂,怀疑地说道:“你不会就拿个十文八文打我吧?”
“十文八文?你想啥呢?”赵充国嗤之以鼻,“能抠出来一文钱,我把屁股卖给你。”
“我倒找给你钱,求别卖!”程宗扬说着打开钱囊,还真是一文都没有。里面只有半截竹简,上面新刻着一行字:贺仪万钱。赵欠。
程宗扬半晌无语,赵充国还真是打肿脸充胖子,自己都穷得要卖屁股了,一出手还是万钱。
赵充国坦然道:“怎么着?没见过穷鬼?”
“老赵啊,你说你一个将军府的长史,怎么就穷成这鬼样了?”
“我有钱啊,都在蔡公公那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