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是说,找上你的人叫丁伯?」我好奇的问道:「就是雪琳的那个宿管?」
「是,当时他还没去女子大学,还是在山城当时的铁路公司当技工。」曹金山说道:「当时,这件事情就作罢了。然而没过几天,这个丁伯就又找上了我,说他有一个方法,可以帮我瞒天过海,将这一批价值连城的货物私吞了。在当时,虽然一开始我也没有当回事,但当我真正见到那十几箱足足在当时价值上万现大洋的烟土时,我也心动了。」
「所以,後来他帮你私吞了这批烟土?」
「是,他帮我设计了一个方案,将一些麻药放在了烟土里面。在交货之後,那些下游的烟土商人手下也都是些玩大烟的。所以他们的道这批烟土後,就急不可耐的抽了几口。於是当时,已经有完没不在场证据的我们一帮兄弟,就杀了个回马枪,堂而皇之从那批人手中又将烟土抢走了。下游的商人小弟们哑巴吃黄连,不敢说是因为自己贪图造成的,於是就之好讲这件事情嫁祸给了麻匪。而这件事之後,那个丁伯又帮我们将这批烟土,以市场价两倍的价格卖出去了。」
「听上去,此人也算是一个厉害人物。」我沉吟道:「既然如此,此人为何终日以下人面目示人呢?」
「当时我也有同样的疑问,但是先生知道,在当时那种状况下。我们兄弟都把这个丁伯当成一个神仙一样供着。哪还敢多问他一句。」
「那後来呢?这个丁伯当然不是这麽善心,想要帮曹老板一回吧?」
「当然不是,」曹金山说道:「大概过了一年吧,我们在这个丁伯的介绍下做了几票大买卖。兄弟们也离开码头那种肮脏劳累的环境,我们兄弟开起了自己的公司。而就在公司成立的那一天夜里,丁伯又找到了我。也是在那天晚上,这个丁伯告诉我,他是属於一个在山城已经盘据了多年的秘密组织。」
「和衷社?」
「不错。」
「可是,之前赵小伟不是说,这个丁伯不是在跟这个和衷社对着干麽?」
「这同样是我的疑惑。」曹金山说道:「实话跟先生讲吧,和衷社的生命力恐怕比你们想象还要大。这个组织的内部很复杂,也很隐秘。直到目前,他们的人也控制着西南地区很多的行业。政府,军队,医院,商行,到处都有他们的人。就拿丁伯来说,当他出事之後,和衷社立即有新的人找上了我。」
「那曹老板,你是和衷社的人吗?」
「不,」曹金山说道:「这个社团只接受世袭制,而我,只能算是他们展的外围。他们提供我各种情报,而我把这些情报变成钱。然後,我们按他们六,我们四的比例分账。虽然说这和衷社势力庞大,但是总有些事情是需要别的人帮他们做。因此,他们就会在自己身边养一些外线,而我,就是一步一步从他们展的小的外线走到现在的。」
「也就是说,曹先生现在收益的六成,也会落入他们的口袋?」
「那倒没有,」曹金山说道:「随着生意越来越大,我们分成的比例也在逐渐调整。从前年开始,我们的分成已经变成了他们二,我八。并且最近,我还打算跟他们谈一下。」
「既然如此,那有没有可能刘家也是他们的外线?」我的猜测不无道理,世袭制,烟云十一式,商人,这些关键词组合在一起的话,我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一点。
「我曾经也这样想过,」曹金山说:「但是後来,我通过多番打探,否定了这个想法。和衷社做事情一向严密,所以涉及到他们的财务走账,都需要按照他们的要求在几家银行来会转移几次。这样才能避免被人现他们的线索。而这一行为,跟刘家那种喜欢用现金交易为主的世袭作风大相径庭。」
曹金山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不光如此,我也曾经问过接替丁伯跟我联络的人,在山城是否还有其他的势力是他们的外线。对方虽然没有告诉我答案,却明确否定了刘家跟他们的关系。虽说他们的外线很广,但其实外线也要分三六九等的。向我这种级别的外线,他们只会在同一时刻经营一家。只有他们控制的那一家出现了异常情况後,他们才会从已有的外线中选者一个接替者。」
「我明白了…」我点了点头道:「曹老板之前的人选,应该就是黎楚雄。」从刚才曹金山说起被『和衷社』展成为外线开始。我就开始怀疑,三十年前商业帝国突然坍塌的黎楚雄,就是曹金山之前的一任『和衷社』的摇钱树。
曹金山叹了口气,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答案。
「哎,这些年,和衷社帮我赚了很多钱,也让我们一帮兄弟从码头上的那一群小工,出人头地到了现在这番光景。然而这些事情,就像是那些大烟一样,会让人上瘾的。随着财富的增长,我对他们手中无所不触及的商业信息越的依赖。甚至有时候为了换取那些信息,我甘愿做很多并不想做的事情。之前黄泥磅的那次械斗,其实就是为了去迎合他们的需要。」
曹金山虽然说是一方枭雄,但对手下的人有义气却是世人皆知。说起之前的那次械斗,尤其是当时死的一批曹金山的手下,这个雄霸一方的山城霸主也有些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