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你终於醒了……」这一次,先从极端情绪中回过神来的,反而是妹妹陈菲。我虽然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但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我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两个少女趴在我胸口哭泣时的温度,这种热泪划过身体的感觉,是让我唯一感到自己活着的证明。
眩晕,空洞,我过了好一阵,才勉强想起眼前这个脸上涂满了白色粉末,又被眼泪弄成了一个大花脸的女孩是怎麽把我弄到这里的。
「我昏迷了多久了?」我的嗓子里,感觉到一种如同刚从火焰中拿出来的刀子在切割的灼烧感。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字,却说得异常吃力。
「二十多天了。」陈凤总算也回过神来,将我扶回了床上躺着说道:「先生你的身体现在还是太虚弱了,你快休息。妹妹,去给先生端碗水来。」这个小丫头,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伶俐,总是能知道我要什麽,想什麽。所以,当我躺会床上看着天花板呆的时候,她也默默的坐在我身边,叹了一口气。
「苏彤怎麽样了?」
陈凤没有回到,而是先接过陈菲手中的水,往我的嘴里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喂着。其实,我也不需要她回答,因为慢慢的,我的脑海中已经能回忆起那天生的一切。
那一日,我在歌乐山的秘密监狱里被徐飞施用了银针刺顶的刑罚,然後又被他找来的那个妓女给我下了催命符。就在危机的关头,一阵剧烈的震动将我掀翻在了地上。我身後的墙体,生了一阵剧烈的爆炸,整耳欲聋的爆炸跟接踵而至的气浪,几乎让我整个人都要窒息。而就在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面前只剩下一身劲装的陈凤姐妹,苏彤,还有倒在了她们枪下的那个妓女。
我不知道她们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但这已经是我唯一的生存希望。我只是记得,当时我已经浑身失去了知觉,也幸亏这陈凤姐妹从小是在军营里长大,才让她们有力气扛着我快离开了那个魔窟。
整个过程中,我只有意识,却没有丝毫动弹的力气。我就像是一个活死人一样,看着三个女人利用地形一次次的阻击了追寻而来的卫兵。也是在当时,我终於见识到了这陈凤姐妹在军营里学来的本事,然而那一段经历,却成为了我最深邃的梦魇。由於增援的人越来越多,加上我失去了行动能力,於是我们慢慢落入了追兵的包围。不光如此,在一次次的短暂交火中,我们的弹药也几乎消耗殆尽。随着一记冷枪射中了陈凤的肩膀,我们再一次陷入了绝境。
我闭上眼睛,没有再说一个字,只是眼泪,同样突然抑制不住的从眼眶里翻滚而出。也许在那一瞬间,我才理解,一个女人到底会为了一个自己深爱的男人,变得有多勇敢。也许当苏彤选择独自面对流产後的生活压力的时候,我还没有完全体会到女人的内心。然而,当最终苏彤做出那个选择之後,我终於明白,我到底欠了这个女人多少。
苏彤死了,她是换上了我的衣服,然後引开了追兵,给我们争取到了最後一个突围的机会。就在陈凤给苏彤用手电了一个脱险的信号後,已经被十几名卫兵逼到悬崖的女人,选择跳入了身後的万丈深渊。留下的……只有一具找不回来的冰冷屍体,还有一个关於前江北警察局副局长张义已经跳崖传说。
内疚,悔恨,复仇,诅咒,无数的负面情绪在我内心不断交织的同时,我感受到更多的,是一种绝望,一种就像是蚂蚁看到了大山一样的绝望。我曾经以为,自己在整个案件中就算不是操盘手,也是一个可以左右逢源之人。然而最後,我现自己就像是李琛那个可怜虫一样,从一开始就被多方利用。甚至包括林茵梦,刘忻媛这些女人,都是在利用我。
然而,知道了这一切,我又能做什麽呢?此时经历过那种刑罚,虽然我九死一生捡回了一条命,然而极度虚弱的体质,让我要再拿起枪都成了一种虚妄。更何况,失去了江北警察局副局长的身份,我在山城什麽也不是。别说调查案件了,就算是要找人报仇,都没有机会接近那些在山城执掌中枢的人。
徐飞只是一颗棋子,他背後那一群人才是让我感受到绝望的存在。这样一个组织,到底是怎麽样的一个存在,我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盘算了。
「爷,喝点粥吧……」陈凤在我身边沈默了很久才说道:「我已经让妹妹准备车了,等你喝完粥水,我们就搬到山里我们安排好的一个小屋,住在这里难免会有走漏风声的危险。」
我没有说话,似乎作为一个废人,我已经只能听从这两姐妹的摆布了。甚至连她们曾经是阿虎豢养的侍女这一点,都无法去计较。我无心关心她们的立场,就算她们此时为了避免我可能对阿虎存有报复之心而要杀我,我也不会有丝毫反抗,也做不了反抗。
也许山城的殊死一搏,她们已经用自己的行动宣告了她们对於自己未来的抉择,但此时,她们对我是好也好,是歹也罢,已经不重要了。
闪电,伴随着雷声同样在吞噬着山城的黑夜,在象征着山城最富有的财富所在的曹金山的府邸里,那种声色犬马的生活却依然在持续。一众快活坊新送来的妓女正一字排开趴在床上等着他轮流享受,这是他破例让妓女来到自己奢华的住所。而服用过了一大碗虫草汤的他,今晚也格外的勇武。已经有三个女子被他送上了高潮,现在他正在尝试第四次。
今天曹金山心情很好,因为他终於打赢了自己人生中最关键的一仗。就在几周前,山水庄园的那一场动乱几乎将他置入死地。如果不是他安插在警队的徐飞,恐怕此时他早已经被张义出卖。
自从二十年前,自己最信任的小弟出卖了自己後,曹金山就牢牢记住了两件事情。第一,就是自己的背上有一道被兄弟捅的刀伤,第二,就是永远要堤防跟自己走得近的人。於是,他让徐飞杀了张义,又让自己的人灭口了徐飞。此时虽然烟云十一式已经完全失去了踪迹,但和衷社那边却好像并没有计较这个事情,反而又抛来了新的橄榄枝。
就在两个小时之前,南京方面的特派专员来了电话,决定将未来几年在山城多种重要物资的销售权交给他。而他当然知道,这是和衷社多方运作的结果。虽然目前和衷社下一步要做什麽他还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又熬过了一个鬼门关。
刘家已经决定退出山城的生意,他此时就像是一个无上的胜利者一样恣意的在女人的身体上泄着,甚至都不用再去顾及此事自己那个原配妻子作何感想。此时他正扶着自己有些红肿的下体,想要占有自己身下这个第四个未经人事的女子,然而跟前几个主动迎合他的妓女不同的是,这个女子似乎对他的行为很抗拒。就算双腿已经被他强行分开,女子还是拼命的躲避着他的下体的侵犯。
曹金山喜欢这种抗拒的女子,因为这样会让他雄性的征服感得到最大的满足。就像是前段时间他征服冯半丁的女儿一样,每每遇到这样的女子,他会显得比寻常的男人更加耐心,也更有技巧。
只有真正懂得如何去享受性爱的人,才会明白床第之间的极致体验,是需要两个人的内心通过不断的磨合而达到一种水乳交融的最佳状态。曹金山喜欢性爱,当然懂得如何去挑逗起女人的性欲。因此,他用跟她的肥大的身躯并不太匹配的灵活的舌头,在不断挣紮的女人身体上如同蜻蜓点水一样灵活的游走着。甚至是女人臀间那些常人不齿触碰的地方,曹金山也没有放过。那种夹杂着身体咋青春期时分泌出来的带着腥味的液体,对他来说却是只有处女才会有的独特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