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从睡眠中醒来的时候,太阳不过刚到头顶。但是我已经不想再睡觉了。我并非恐惧黑暗,只是这段时间以来,我实在是睡了太久了。当今天山里出现了难得一见的艳阳天时,我突然很想从床上爬起来,然後好好的洗一个澡。
这里没有浴缸,陈菲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了个很多年前才有人使用的那种大浴桶,然後将我整个人都放了进去。对我来说,这水温有些烫了,但小丫头觉坚持说这样可以帮我活络体内的血脉,於是我只好等泡的身体就像一只刚烤好的乳猪一样红润时,才从浴桶里面爬起来。
不过经过这样的热水一泡,我身上那种压抑的感觉确实好了许多。换上了一身浴袍的我一边在後院的草坪上享受着难得的阳光,一边享受着小丫头在我足底的按摩。
「爷,你看了那麽久的日记本,有没有现什麽有用的东西?」陈菲跟陈凤性格不同,心里想到什麽就说什麽,不会像陈凤那样,总是担心引起我内心的痛苦而一直回避着这个话题。
「嗯,有一点有趣的事情,但还没有进入到正题。」我从一旁的桌子上有拿起了那个日记本说道:「不过这个叫雪琳的小姑娘,确实是挺有趣的。」
借着正午的阳光,我继续着昨天阅读到的那个地方。随着小真的离开,关於梁永斌的话题也慢慢地从雪琳的日记里消失了。反倒是关於小展那两个小混混的事情,在几天之後突然有了进展。
「七月十一日,晴。
今天坤哥打电话给我说,他已经找到了那两个小混混,并让人私下把他们教训一顿了。其实听了这件事情我一开始时是挺开心的,但开心之後反而有些後怕。以这两个人的性格,他们会不会因此而报复我,或者是我身边的人,我很难说不回。
我讲这个想法告诉了坤哥,虽然坤哥一直要我安心,而我对他的话自然也不会怀疑,但我想,这种事情还是要小心一点。我提醒了寝室的同学,最近不要单独在晚上处学校。对了,还有出院之後只打过一次招呼的丁伯,我明天也应该把这个事情告诉他。」
七月十一日的内容很简短,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但到了七月十二日,我却一下子有些傻眼了。这一天,不光日记写了密密麻麻的一大篇,而且,第一句话就让我惊讶了。
「七月十二日,阴。
我在想,我是不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我竟然背着坤哥,做了那种事情。
今天因为图书馆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於是晚上我回来的有些晚。等到寝室楼下的时候,已经过了熄灯的时候。
按照学校的规定,这个时候回宿舍是需要登记的。本来我还在庆幸的是,我现丁伯还没有来得及锁门,而且好像他的值班室也黑灯瞎火的。因为如果晚归太多,宿管还要周知老师的。所以以往遇到这些事情,大家是能躲就躲。但今天我却想主动去找下丁伯,顺便告诉他最近要小展那两人找他报复。
我看着值班室黑灯瞎火的,本以为那里面没人有人。但没想到的是,此时丁伯里屋的房间却是开着灯的。还是跟上次一样,外面的值班室门并未上锁,但里屋的房门却是门锁紧闭。
我觉得当时丁伯可能有什麽不方便的事情,敲门会有些不礼貌,於是本来就像离开的。然而就在此时,我突然从门缝里面看到里屋里的一片片光亮,心中一下想起了那日看到丁伯在他的房间里看到他擦拭银器的事情。而这一次,我又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透过门缝看了看里面的情景。
而这次我才知道,原来上次看到的那件丁伯擦拭的那个银器,其实只是某种更加复杂的银器的一个组成部分而已。在他的桌子上,竟然足足有上百片大小不一的东西,整齐的摆在丁伯的面前,亮闪闪的成了一片。别的不说,虽然我不懂银器,但就这些碎片的工艺来说,换成现银的话少说也够他过很多年衣食无忧的日子了。为什麽明明私藏着这样珍贵东西的丁伯,会跑来当一个辛苦又没多少收入的宿舍管理员?
当然,更让我好奇的是丁伯为什麽会将这些东西都摆在桌上。因为他是後背侧对着我的,所以我并不能看到他的表情。但我却看的出,他很在意那些银器,他就像抚摸自己的恋人一样,抚摸着那些碎片。而身体,竟然也在出有节奏微微的颤抖。
我也不知道为什麽,我会对这样的画面十分的好奇。但是一直到後来,当丁伯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之後,我才明白他到底在做什麽……其实,跟了坤哥这麽久,我已经看得出丁伯在里面干什麽。也许从一开始,他身体颤抖的节奏就已经足够让我明白了,但我当时,真的就没有离开,在他的门口,我竟然就这样站了十几分钟。直到他颤抖过後站起来,让我看到他那只一直在黑暗中的手上,到底有什麽东西。
那是一件内衣,一件墨绿色的女人的小衣……而且,这件小衣……竟然是我的。
上个月起大风,几件阳台上没有来得及收进来的衣服被吹落到了楼下。当时的其他的衣服已经找了回来,只有这件小衣,我也不好大张旗鼓的去找。只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