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五点十五分,保镖也去了一次厕所。
随后又是接近半个小时的空白期,直到众人在宴会厅里吃晚饭的时候,洗手间才又变得热闹起来。
四点四十分,大帅养女从宴会厅里出来,拐进了女厕。
这一幕监控拍得清清楚楚,显示姑娘确实是进了走廊右侧的女厕,在里面耽搁了五分钟后出来,接着直接回了宴会厅。
“怎么样,能证明我的清白了吗?”
大帅养女愤懑地瞪着好友。
“唔、唔……”
交际花垂下头,含糊地道歉:“……那不好意思啦。”
监控仍在继续。
四点四十五分,养女刚回宴会厅,助理就出去了,三分钟后折返。
四点五十分,DM端着那十只肇祸的玻璃酒杯进了宴会厅,很快又离开,拐去了员工休息室——显然是去找扮演大帅的NPC去了。
因为DM当时交代过需要解手的玩家请抓紧时间,所以监控拍到五点五十二分时书记员匆匆离开会议厅,一路小跑直奔男厕,很快又折返回来。
——这便是今天下午到现在为止本楼洗手间的使用情况了。
“好吧,看来犯人只能在你们三位当中了。”
歌星转身看向那六位大学生,纤纤玉指连点了三下,被她点到的三人顿时脸色青白如纸。
护士小姐也同意好友的推理:“没错,毕竟去过男厕所的也就只有你们这些人了啊。”
保镖、书记员和助理三人皆面露不忿,同时又对身边另外两人充满戒备。
他们张口想要反驳,但又碍于实在想不出什么有说服力的辩驳,一个个憋得像条被捞上岸的鱼,脸色十分难看。
“你们老实交代吧,到底是谁干的!?”
军需官瞪着他的三个同学,眼神中充满了怨恨。
其他人也不知不觉间往后退开,与三名嫌疑人保持了泾渭分明的距离。
“别着急。”
沈莳却在这时打了个圆场。
他朝房间东北角的天花板一指,“既然要查监控,那就连宴会厅的记录也一并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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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里只装了一个监控摄像头,理论上来说已经妥妥的很够用了。
然而打开录像,实际看了画面才发现,放在十人大圆桌旁的屏风因为实在是太大了,竟然刚刚好遮住了最重要的窗户前的酒柜,从监控画面里根本看不到那边发生了什么。
虽然无法锁定真凶,但缩小范围还是够够的。
DM是在下午五点五十分把十只酒杯端进来并放到吧台处的,若是有人要把感冒冲剂加进杯子里,只能在这之后下手。
“等等,我有个问题。”
在查看监控前,护士小姐像个勤学好问的学生一样举起手,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如果毒药……啊,不是,我是说感冒药是在倒酒前就加在杯子里的,应该会很显眼吧?难道DM倒酒的时候不会注意到杯子里有异物吗?”
DM一听,脸当下就白了。
虽然现在他们这些“外人”的嫌疑基本上被排除了,可若是让人怀疑他是知情不报,或是与凶手有勾结,那问题可就很大条了,丢工作不止,搞不好还得吃官司。
“好问题。”
沈莳却在这时笑了笑,“我觉得我们很有必要做个实验。”
众人:“啊?”
“那种感冒冲剂我以前也喝过……”
沈莳转头去看他家澜哥,“没记错的话,是一种白色的粉末,颗粒很细,对吧?”
吴景澜点了点头,“没错。”
“那好办,我们用盐来代替好了。”
沈莳从桌上拿过自己刚刚喝完的酒杯,抽了一张餐巾纸擦干净内部的果汁残液,让它看起来像是个没用过的新杯子之后,把它放到茶几上。
吴景澜则拿过装盐的小罐子,在众目睽睽下舀了一勺。
“一包冲剂六克,差不多就是两勺的量了。”
吴景澜将两勺精盐倒进了杯中。
每个人都好奇地凑过去看那只杯子。
沈莳他们使用过的酒杯杯底很有一些厚度,且内弯成一个新月的形状,两勺盐落进去,刚好汇聚在“弯月”里,光影被周边厚厚的玻璃层一折射,几乎与底部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里面还有一层白色的粉末。
DM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管犯人到底是谁,起码事实证明下药后的效果确实十分隐蔽,即便他没发现也是正常的,总算不用担心背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