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比你清楚,来,」我向徐姐伸出手去,「来之,来之,来之啊?」
「什么?」
「操,废话!」我学着老杜的样子,手指肚频繁地摩擦着:「钱啊,钱啊,哪有找雇佣军,不给钱的,没有钱,谁给你打人?」
「好,」徐姐问道:「小力,需要多少钱,我明天就给你!」
「三千!」
「好的,明天早晨银行一开门,我就去取!」
第二天上午,徐姐果然把三叠钞票送到我的手里,她千叮咛、万嘱咐着:「小力,我的小心肝,告诉雇来的人,下手一定要有分寸啊!」
滴滴嘀,滴滴嘀,滴滴嘀,滴滴嘀,……我正美滋滋地数点着厚厚的钞票,腰间的呼机突然叫唤起来,不用问,老杜又找我了,我的呼机号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哈哈哈,杜大哥,老弟我正想找你呐,你却先传了我。
我把钞票塞进小皮包里,冲徐姐摆了摆手:「姐姐,我这就去了,老杜传我了,我找他,给你摆平此事!」说完,我急忙跑向公用电话亭。
「大哥,有事吗?」
「操,」老杜还是那大大咧咧的口气:「快点过来,我跟你说的那件事,你忘了!」
「什么事?」
「操,真是好记性,爬坡啊,我不是跟你说过了,让你帮大哥我,爬个坡!」
「哦,想起来了,大哥,在哪啊!」
「天鹅湖宾馆,快点来吧,我又他妈的输个鼻青脸肿!」
我拦住一辆出租车,风风火火地赶往天鹅湖,现在,我也有资格、有钞票理直气壮地打的了,我好不骄傲,想到此,我更加坚定与徐姐结合的决心,没有徐姐,我,有钱打的吗?
当我推开宾馆的一间包房时,豁——,屋子里狼籍不堪、乌烟瘴气,老杜歪着身子坐在床铺上,摇头晃脑地吞云吐雾,见我进来,他呼地站起身来,扔掉了烟蒂。
「啊——,」老杜非常亲切地与我拥抱着:「小老弟,小连桥,多日不见,好想你啊!」
除了老杜,满屋子的人我只认识一个:老冯,我与老冯握了握手,然后,老杜开始给我一一介绍:
「这位,二欣子!」
「你好,」我与被唤作二欣子的中年男人握了握手,他没有老杜壮实,却长着非常可笑的啤酒肚,手里也握着一部手提电话。
老杜又指了指墙角处的一个大块头:「这位,秃子!」
「哎,你好!」我急忙把手从二欣子那里抽出来,跟大块头秃子握了握手,老杜又拽了拽我的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