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啊姐姐……”
这音量真的挺骇人,任由姐姐抓着我的衣领前推后拉了好一阵,直到她惊厥一般扎进我胸膛里,那彻扉的哭喊声方才减淡:“呜……你吓死姐姐了……欣欣手机里说你之前感染过新冠……什么都不告诉姐姐……叫你那么久你不应……呜……姐姐以为你要出事了你个小畜牲……呜呜~……”
原来如此……我抚慰着姐姐绰约线条的后背,嘁嘁嚓嚓间受伤的右手竟感觉不到疼痛:“姐姐,我没事,在那边没听到你喊我。”
“我叫那么多次你听不见,你耳聋吗……呜呜~……”
我诙谐的勾起笑弧,同时摸着姐姐的香肩恭肃道:“是,对不起姐姐,是我耳朵背……”
“呜……小畜牲……呜呜~”
“是是是……别骂了姐姐……”
……
安慰好姐姐的情绪,好说歹说解释清楚感染新冠那段时间的经历,又陪姐姐画完人体器官图,由于负伤的惯用手,过程中还要讲解让姐姐文字标注,整套图画下来花掉了足足两小时,趁姐姐还照着图画写论文的间隙,我借故一个人去洗澡,不然按姐姐的路数,大概率会为了我手部受伤而帮我洗洗,到那时阁下我不知如何应对呀。
只不过这种想法在我进到一层卫浴的时候就被当头一棒了,包着石膏的右手医生叮嘱过不能沾水,现在脱条裤子都吃力,裤袋里藏着姐姐的丝袜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冲进马桶吧,如果堵塞浮出来明天让妈妈看见,我定被挫骨扬灰;打开窗扔了吧,卫浴的排气窗又设计得太高,我够不着。
那怎么办咧……
思来想去,右手惯性地摸着口袋,顺势尝试的动了动,居然不痛不痒的只有筋部少许痹触,反而是妈妈抽的地方仍留下淡淡淤青,心一横,麻溜拆了石膏跳进浴缸泡个热水澡。
泡完热水澡出来,座位上零零散散的材料斐然被拾掇过,副厅的吊灯熄去,开着偏黯黄的全局灯,开放式小厨房旁的洗碗机吱吱渣渣工作着,姐姐在墙隅转角通着电话,想必是在和欣欣姐闲聊。
昔日洗完澡就精神大振的我罕有在这刻感到疲累,其实姐姐没杞人忧天,我好像从患过一次新冠康复之后,人就特别容易生病,精力似乎也大不如前了。
计划先将姐姐的丝袜藏好美美一觉睡到天亮,然后明天姐姐肯定会喊我去倒垃圾,哪时候再找机会将丝袜扔了,岂不妙哉。
只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回到卧室做完藏丝袜的第一步,刚盖好被子闭上眼,卧室外阳台玻璃门就响起“嘶噼嘶噼……”挠玻璃的声音,这种尖锐刺耳的声响让人脑壳犯麻,实难安眠,我躺床上斜目看去,果然是那只红尾巴的非洲鹦鹉在捣鬼。
它不断敲打着玻璃,说着急需觅食的词汇:“奖一颗坚果……奖一颗坚果……”
“……”
奇怪了,姐姐在家一天没给它投喂么?
我依旧躺在床上不为所动,突然通晓在卫生间里我跟姐姐说点外卖不陪她吃饭,为什么她要说我小气了,原来是误会我在吃鹦鹉的醋……
“奖一颗坚果……奖一颗坚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