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嘴咬住枕头的边缘,将奇怪的喘息声压在喉咙里,偶尔会有一两声溢出来。
平时他们待在一起,握个手是很常见的事。但衣服覆盖着的地方,感官似乎比露在外面的皮肤敏感得多,没有阻隔的轻轻一碰,就会让人忍不住颤抖。
于怀鹤的嗓音很低哑:“别乱动。”
归雪间松开嘴里的东西:“我没有。”
又好像有点委屈,软绵绵地说:“好痒。”
于怀鹤的声音恢复了平常的冷淡,他说:“是么?”
归雪间不由产生希冀,以为于怀鹤会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法,因为于怀鹤面对困难,总是能轻易克服。
然而,这个人接下来的话很残忍:“那你忍一忍。”
他顿了一下,淡淡道:“又不是疼。”
归雪间:“……”
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他只好忍了。
很快,于怀鹤将归雪间的衣服整理好,又将他腰间的布料往上推。
更痒了。
归雪间忍不住动弹。
于怀鹤没说话,他的手压在归雪间赤裸的腰间,落在滑腻的皮肤上。
归雪间能清晰地感觉到于怀鹤掌心的那点薄茧,缓慢的移动着,和自己的皮肤紧贴在一起。
是冷的,但自己却很热。
他像是被掐住后颈的猫,瞬间失去所有的力气,身体想松又松不下来,只能僵着。
上身磕碰到的地方不多,于怀鹤动作又快,没多久就涂完了,然后不轻不重地捏着归雪间的胳膊:“疼吗?”
归雪间咬着枕头,不想说话,也不能说话,只能摇头。
还剩下腿。
归雪间被翻了个身,他撑着手肘,坐了起来,看于怀鹤将自己的裤管往上推。
书院里发的衣服都是按照身高确定尺寸的,归雪间的个头在同龄人中算得上高,只比于怀鹤稍矮一点,但很瘦。所以衣服对归雪间而言太过宽大,此刻很容易就将裤管推到了大腿。
一片莹白。
上面有几块不大的淤青,要有一点紫痕,斑斑点点的。
归雪间歪着脑袋,抖了抖。
于怀鹤说:“冷?”
大夏天的,怎么会冷。
归雪间又摇头,他现在只想尽快擦完药,然后躺着。
擦药的感觉不是疼,于怀鹤的动作很轻,很难想象这是一双杀起人来毫不犹豫的手。他的皮肤也是白的,但落在归雪间细白的腿间,肤色的差别还是很大。
看不到于怀鹤上药的手时,归雪间还只是胡思乱想,现在却莫名的紧张,随着于怀鹤的动作,心脏越跳越快,而现在又坐了起来,没有可以咬的枕头。
归雪间咬住了嘴唇——在即将咬下去的一瞬间,被人掐住了下巴。
那是没碰药膏的手,但也沾染上了很淡的药的香气,于怀鹤的大拇指微微用力,让归雪间不能咬住嘴唇。
然后,将自己的手指卡在了归雪间的唇齿间。
归雪间一怔。
于怀鹤没有抬头,他继续慢条斯理的为归雪间上药,眉眼低垂着,随意道:“不是说不准咬的吗?”
归雪间不明所以,或者说收到了惊吓,猝不及防地咬住嘴里的东西。
下一刻才意识到那是于怀鹤的手指。
归雪间慌慌张张松开牙齿,但嘴里有个别的东西,说话都不清楚,他问:“不疼么?”
于怀鹤在替自己上药,自己却咬人,似乎是在恩将仇报,这样很不好。
于怀鹤停下手中的动作,低头看向归雪间。
他的眼眸颜色很淡,又湿漉漉的,像是日光下泛着涟漪的湖水,看起来很纯真,有多了一丝缠绵的意味。
于怀鹤收回手,他的手指修长,很干净,指节处是湿润的,有一圈牙印,很浅。
他勾了下唇,平静地说:“归雪间,你咬的太轻了。”
归雪间:“……”
他后悔了,且恶从胆边生,方才应该重重咬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