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板想来想去,试探着道:“我?”
元宝:“……”
净缘:“还有呢?”
“宫主。”
“还有呢?”
“半初师弟。”
元宝猛一拍手:“就是他!他剑法超绝,要盗取金身并非难事!”
净缘却摇了摇头:“可能性不大。他若有意盗取金身,何不留下,而执意要跟阮柒前往天心宗呢?”
铜板也笃信道:“我相信半初师弟。”
“万一他知道我们会如此猜疑,反其道而行呢?”
“他既然剑法超绝,更应该亲自作案。除非他有一个战力更胜自己的同伙。”
“……”
这时,铜板忽然两眼一亮:“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还有凌原!凌原和庄澜!”
净缘和元宝忙转头看向他。
“凌原庄澜那两个小子为了邀功,跟我讨要药方,说要去搜罗上面的稀奇药材,献给宫主。”
众人一时都沉默下来。
在场三人都知道凌原和庄澜是受人指点,才来无心苑求师。
现在看来,有很大可能,指点凌原庄澜之人,正是指使拓印造假药方之人,也就是调虎离山觊觎金身的始作俑者。
元宝和铜板一齐转向净缘,只见后者捻着佛珠,脸色阴沉,细碎撞响从他手中传出。
“我当时将那两人扣下,又刻意纵容半初将人放走,正是为了派人跟踪他们,好顺藤摸瓜,探出背后指点之人。只可惜,我的人在隅阳古道将那两人跟丢了。据说两人分道扬镳,一个打算去太清宗,另一个打算去剑宗……那之后我已传信询问过,太清宗早已闭宗难有回应,剑宗则回说新近并无新拜入的弟子。”
净缘在屋内缓缓踱步,沉思不已。
元宝视线跟着他走来走去,都要被绕花了眼,忽听他疾声吩咐道:“元宝,去让巡务司调出一队人马搜寻隅阳古道至剑宗沿途,找寻那两人的踪迹。要脚程快的,我今晚就要得到结果。”
元宝应下,便连忙出门去办。
铜板则悄声看着净缘,任他平日牙尖嘴利,此时也断不敢出言打乱对方思路。
净缘就这么等在无心苑,才不过两个时辰过去,当真叫他等到了搜寻人马的消息。
然而他们抬进来的,乃是一具身首分离的尸体——
凌原。
铜板看见那尸体身上熟悉的衣服花纹,就已经脸色惨白,不敢再看。
毕竟彼此相处几个月之久,不久前还在面前活蹦乱跳的鲜活少年,再见面时居然已经开始腐败。
净缘脸色也不大好看。
一个经人蒙蔽误入歧途的少年,无足紧要的棋子罢了!在成为废棋之后,竟被直接灭口!那背后之人何其小心谨慎,又是何其手段毒辣!
铜板扶着墙根干呕半晌:“凌原都已经死了,应该不会是他吧?”
净缘蹲在尸首旁边,端详那颗头颅。
“他这副表情……看样子,动手的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