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还是有点心虚的。
白优垂低眼睛,注意到孟青言已经换好了衣服。
黑色皮鞋干净到一尘不染,合体西裤勾勒出修长双腿来……
除了高领羊绒衫上缘处依然可以看到隐约的抓痕外,孟青言身上已经完全没有了昨夜的迷乱。
两人一站一卧,一高一低,一个穿得板板正正,高冷禁欲,一个却□□,赤身裸体……
下意识地,白优再次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薄毯。
似乎是注意到他的动作,孟青言弯腰,不知自哪里取了个纸袋出来放在白优面前。
‘昨天的衣服不能穿了,”他说,“我让人买了新的,等会儿试下合不合适。”
白优伸手,握住纸袋的边缘。
意识到孟青言的视线凝在他雪白的手臂上,他又放开纸袋,重新将手缩回了毯子里。
“你背过身去。”白优僵硬地命令。
“你确定自己可以?”孟青言抬了抬眼,“不需要帮忙?”
“不需要。”对上他意味深长的视线,白优有点恼羞成怒。
闻言,孟青言从善如流地转过身去。
白优缩在毯子里,将纸袋里的衣服取出来,这会儿又开始后悔刚刚为什么不让人去洗手间了。
万一自己换衣服的时候,他突然转过身来,岂不是很尴尬。
但话已出口,且孟青言也没有不配合,这会儿,他反而不好出尔反尔。
白优抿唇,小心翼翼地掀起身上的毯子。
身上青紫斑驳,吻痕遍布,可见孟青言多么如狼似虎。
尤其腰际,大腿,脚腕儿处都还有着明显的指痕,膝盖处更是惨不忍睹。
白优终于记起,自己的衣服是怎样弄脏弄皱的了。
耳根滚烫,他忙取了衣服要换。
却在看到自己左手手臂那道旧伤上的层叠吻痕后,又不自觉顿了顿。
很显然,孟青言应该是很喜欢这里,所以才多次亲吻。
孟青言多少是有点变态吧?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嗜好?
白优腹诽,尽量快地为自己穿上衣服。
他自幼身体底子就好,这会儿动了动,虽然还是到处酸痛,但也不是完全不能忍受了。
唯独弯腰或者抬腿穿袜子仍是有点受不住。
看着孟青言挺拔的背影,白优心底不平衡起来。
明明两个人都有问题,凭什么遭罪的就该是他。
他大少爷衣服裹得严严实实,一分都不肯多露,往那儿一站又是高冷又是矜贵,反而更衬得他狼狈不堪。
“孟青言,”白优双手撑在身后,勉强抬起一只脚来,一副要把大少爷踢下凡尘的架势,“帮我穿袜子。”
闻言,孟青言转过身来。
他垂眼看向白优,那双桃花眼犹如一双桃花潭般,深不见底。
孟青言身上有一种很难言述的侵略性,犹如狼王一般,优雅,漫不经心,但压迫性十足。
本以为这样挑战他的底线,他会拒绝,会生气,又或者,会崩掉罩在脸上的完美面具。
可出乎白优的意料,下一秒,他便弯腰下身,骨节分明的手掌握住了白优雪白的脚掌。
白优怔了怔,孟青言的手掌已经沿着他的脚掌向上,握在了他的脚腕,认真将棉袜套在了他脚上。
白优觉得有点痒。
但也是这一刻,他才注意到,自己脚背上竟然也有零星的吻痕。
他抿了抿唇,耳根猛然烫了起来,视线不自觉自那只握着自己脚腕的手上移开。
这一刻,两人终于换了位置。
白优在上,孟青言在下。
他居高临下看这位在圈内堪称传奇的贵公子,想要看看他被人折辱时会是什么表情。
孟青言的眼睛垂低,浓密眼睫遮住了眼底情绪,可莫名地,白优却觉得他微抿的唇角在微微上扬。
白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