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陈乐酩问。
劳拉综合考虑:“英俊性感但……脾气超烂?”
陈乐酩只听到前半句:“很帅吗?有照片吗?我们长得像吗?”
“先生从不拍照。”
“……好吧。”
“我该走了。”劳拉起身递给他一袋文件,“里面有你的资料、证件和手机,或许用得到。”
陈乐酩赶紧把文件袋打开,手机掉出来,没有锁。
想着手机里总会有家人的照片,他先找到相册。
一点开,空空如也!一张照片都没有!
风景照、人物照,统统没有。
不仅如此,短信记录、通话记录也是空的。
他又点开微信,看到最上方唯一一个置顶好友的备注是【哥哥】
找到了!
兴冲冲点开和哥哥的聊天界面。
还是空的!
他没和哥哥说过一句话。
这哪里像兄弟?分明是刚加上好友的陌生人。
陈乐酩泄气地瘫在床上,自动把失忆前的自己划分到叛逆难搞不服管教的中二少年一类。
郁闷半晌,他找了个小猫站起来抱着膀子的表情包发给哥哥。
-猫咪抱臂。jpg
-哥哥早上好,医生说我下周可以出院。
他手上还贴着输液的胶带,捧着手机艰难地删删改改。
你有时间来接我吗?【删掉】
你下周回枫岛吗?可以顺便来看我吗?【删掉】
你能告诉我家在哪儿吗?我还不知道出院后去哪……
这句话还没打完,两条信息接连弹出。
-医生每天都会把你的检查情况发给我。
-另外,我这里是半夜。
指尖一顿,他最快速度把那句话从对话框里删除干净,白着一张脸重新编辑。
-对不起哥哥,我不该打扰你休息。
这句发出后再没得到回复。
他按灭手机,翻身趴在床上,像条毛毛虫一样把自己顾涌到枕头底下。
天渐渐黑沉,窗前飘起零星雪花。
碎星般的白雪从万丈高楼跌落到灯红酒绿的街角,陈乐酩穿着加厚羽绒服站在满是霓虹灯光的酒吧街上,低头看手机。
他出院一个礼拜了,逐渐适应了正常的大学生活,偶尔也会被朋友拉出来,参加些好玩的聚会。
“乐乐我来了!”路口有人气喘吁吁地跑来。
陈乐酩抬头,就看到一个脸蛋圆圆的男生扑向自己。
这是他室友季小年,和他同岁同级但不同专业。
他读哲学,小年读食品,俩人四眼一抹黑都看不到彼此的未来。
“抱歉抱歉我来晚了。”季小年喘匀气,从包里翻出两只猫耳发夹给他。
“这是什么?”
“学长让戴的,给我们一人发了一对,我是小狗。”季小年戴上自己的小狗耳朵。
陈乐酩怕碰到头上的伤,对着酒吧玻璃当镜子,把俩耳朵一左一右戴上去。
他头发多还有些卷,能把发夹全遮住,只露半个耳尖,乍一看还真像自己长出来的小耳朵,对着玻璃甩甩头,那俩耳朵还会动。
玻璃上忽然浮出一团哈气,哈气上对应他那两只猫耳的位置,被人画了两个歪倒的“∧∧”。
陈乐酩一愣,意识到玻璃对面有人,倒没尴尬,反而觉得挺好玩,也在玻璃上哈了一口气,在那两只歪倒的小耳朵下画了个胖胖的“(_)”,补全一只猫咪。
“走吧学长叫我们了!”季小年拉着他跑进酒吧。
门一打开,一阵热气撞到脸上。
灯光摇晃,烟雾缭绕,重金属摇滚震得人心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