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的,快炸了……”
“倒是没给吓尿。”
“嗯?你怎么能说‘尿’?”陈乐酩非常严肃地看着他,似乎接受不了,“不要说那个字,你这么好看怎么能说那么粗鲁的字呢,来和我学——”
余醉:“再说一个字我就让你憋一晚上。”
陈乐酩嘴巴一闭两边瞬间出现俩小括号。
余醉睨他一眼,掐着他的后颈往外带。
他似乎很喜欢掐着别人脖子带路,陈乐酩出乎意料地并不排斥,还被捏得挺舒服。
一路晕乎乎跟着,晕乎乎上楼,晕乎乎撒尿,最后晕乎乎地出来。
余醉正倚在洗手台前,望着窗外的雪抽烟。
陈乐酩顶着红透的耳根子道谢:“给您添麻烦了,我叫陈乐酩,在枫岛大学读书。”
“没人问你。”
“……”
“还不回去?”
“要回了,九点要查寝。”
“在这等我。”
他撂下这句话,转身往外走。
陈乐酩不知道他去哪儿,下意识想跟上。
余醉扭头,陈乐酩定住,余醉拿烟的手一点他脚下:“站进去。”
他脚边的地板上有一圈圆形花纹。
陈乐酩抬起一条腿站进那个圈里,歪头问他:“为什么?”
“因为好玩。”
余醉回卡座拿上他的羽绒服和背包,季小年正和学长玩捉王八。
他回二楼把羽绒服披在陈乐酩身上,没让他下去,直接从二楼走外部楼梯下到后门。
枫岛零下十几度了。
夜风透骨凉,雪直往人脖子里钻。
陈乐酩一下子被冻清醒了,瞥到余醉只穿着件大衣:“余老板回去吧,我自己可以。”
余醉:“我出来抽烟的。”
“……”陈乐酩自讨了个没趣。
这个点儿不好打车,下着雪路上也堵。
天越来越冷,他裹着羽绒服来回蹦。
余醉低头发了条消息。
没一会儿陈乐酩就收到劳拉的微信,问他是不是在酒吧街。
陈乐酩一惊,做贼似的探着脑袋四处张望。
并没有看到劳拉,她怎么会知道?
又一条消息弹出来。
-在那等我十分钟就到。
陈乐酩怀疑自己身边有劳拉的眼线,随时监视自己的动向,汇报给他那位从不出面的哥哥。
想到哥哥,他失落地抿抿嘴巴,在路障石墩旁边蹲下。
圆乎乎的石球旁蹲着圆乎乎的他。
这是他劫后余生的第45天,那位传说中的哥哥一直没出现。
没打过电话,没发过消息,没过问一句。
哪怕是只随手在路边捡的出车祸的小狗,送到宠物医院,也会去看一眼治没治好吧?
可他这么大一个活人,哥哥却漠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