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考核期。”
“还考核啊,他馋你馋得就快流哈喇子了。”
“再说你也不是什么清纯小白花了,贞洁早就被你弟残忍夺走了,赶紧给他吃口肉得了。”
余醉实在冤枉:“他考核我。”
“什么?!”汪阳下巴差点掉到地上,“真是倒反天罡,他都敢考核你了?”
顺手推给余醉一杯酒。
余醉看都不看:“拿走,他不让我喝。”
“哎呦您现在真听话啊。”
“我敢不听?”
他握着木头小猪心有余悸。
“表现不好就不给我了,凶得很。”
但其实他没告诉弟弟,木头小猪并不是长生牌位。
长生牌位不长这样。
更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供得起的。
只是善良的小护士不忍看他难过,去集市买来个普通吊坠哄他。
怕陈乐酩知道会伤心,余醉去医院附近的集市把所有小猪吊坠都买了下来,还给了摊主一笔钱,让他别再进小猪吊坠。
之后他去道观,给陈乐酩捐了个真正的长生牌位,保佑他开心快乐,得偿所愿。
另外,他也给小护士捐了个长生牌位,愿好人一生平安。
枫岛升温了。
那晚的大雪无声无息地融化在角落。
余醉的身体愈渐好转。
情绪控制得很好,束缚器再没戴过,嘴巴里的伤都痊愈了,只是仍然被严格地管束着。
小陈医生四大规定:不许抽烟,不许喝酒,不许熬夜,不许工作。
余醉大部分时间都谨遵医嘱,但偶尔也会故意违反规定。
比如假装要喝酒,给自己倒一杯。
陈乐酩会立刻像幽灵一样出现。
“我就在这看着你,你敢喝一滴酒,我真的会生气。”
他微眯着眼,黑瞳仁往上瞪,用眼白的部分死死地盯着余醉,瞧着倒真有几分凶狠。
余醉端起酒杯咂一口。
“生一个我看看。”
凶狠的表情瞬间被茫然取代。
糟糕,狠话放出去了但并不知道该怎么生。
不过不要紧,有模版可以学习。
“再喝我就抽你。”他再次露出凶狠的表情。
“咕嘟。”余醉又喝了一口,“你抽。”
大概是养猫人的通病,就爱把猫惹炸毛后再哄。
“我不玩了!”陈乐酩抢过他的酒扭头就走,两只耳朵跟蒸汽火车似的呼呼往外冒热气。
然后躲起来偷偷练习狠话要怎么说。
他特意跟汪阳要来几句狠话素材,写在纸上,对着镜子,反复练习以达到让眼神凶狠的效果。
余醉撞见过一次,怕他害羞,没去打扰,只等他什么时候练好了狠狠地对自己说上一句。
但等到最后也没等来弟弟的狠话,反而等到一张长长的奖励表。
贴在休息室的冰箱上,只有他们两个能看到,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两百多条奖项。
坚持一天不喝酒奖励一个拥抱,坚持两天不熬夜奖励一个亲亲……坚持天天开心奖励终极大奖。
余醉怔愣地看着,眼窝慢慢潮湿。
“不是要对我放狠话吗,怎么又改成奖励了。”
“哼哼,是要放的!”
但是他学不会,也不忍心。
从没有体会过威胁式教育的孩子,是不会去威胁别人的。
他是失忆了,可那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