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炸了,路埋了,不管你做过什么我们都没有证据了,你可以尽情地胡编乱造了。
陈乐酩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靳寒和霍深比他还不敢置信。
“这就完了?”霍深用跑船的黑话问他。
余醉回的也是黑话,“不然呢?”
霍深:“他不懂事,你也不懂?”
余醉皱眉,“我没觉得他不懂事。”
刚拼了命救下哥哥的孩子,应该被奖励而不是问责。
靳寒无奈地摇摇头,“你可真能惯。”
“都伤成这样了。”余醉说。
霍深:“那罪你也自己受。”
“他没让我受过罪。”
余醉一把拉开病房门,三个摞成一排的脑袋哗啦一下涌进来。
汪阳尴尬假笑:“都在呢啊。”
又偷偷捅咕余醉:“怎么样,没给吓哭吧。”
完全不关心审讯的结果,只在乎他们小少爷的精神状态。
余醉说没哭,但快尿了。
“哎呦。”汪阳心疼得不行,“刚醒过来缓缓再审啊。”
他赶紧过去把陈乐酩从被窝里拔出来,抱在怀里呼噜呼噜脑袋。
裴溪洄对靳寒使了个眼色:我就说没戏吧,他舍不得。
接下来陈乐酩三言两语就把昨晚的事给糊弄过去了,还在心里暗暗感叹:我运气可真是好!脑子转得更是快!
余醉看他那副大松一口气又忍不住骄傲的傻样儿就想笑。
再多给他一些时间吧,等把自己的耐心耗尽了还不老实交代,就真得趴下挨抽了。
不过余醉说得也不是假话。
车确实被炸了,山确实被埋了,王长亮的尸体也确实还没找到。
但这几个人精闭着眼都能还原案发现场大概发生了什么。
只是余醉这个亲哥没放话,他们不好把孩子逼得太紧。
病房里的气氛重新欢快起来。
陈乐酩笨拙地转移话题:“霍大哥这次来还走吗?”
霍深心道你巴不得我赶紧走呢。
“不走了,节后再说。”
果然就见陈乐酩露出很想掩饰但根本掩饰不了的苦恼表情,“喔,那可真是太好了。”
屋里除他以外的人都知道他恢复记忆了,强压着嘴角忍笑。
陈乐酩又问:“那大哥住在哪里?”
可千万不要和我们住得太近,不然天天见面早晚露馅。
霍深:“住你们家里。”
陈乐酩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撅过去。
裴溪洄和汪阳再也忍不住,脑袋凑在一起抖着肩膀乐,就连余醉都低头清嗓子。
整个屋里只有靳寒一个笑不出来,想起这事就烦。
“海灯节当天有你坐船登岛的环节,你现在就上来了到时候怎么办?”
余醉拿出盘橘子每人扔一个:“让他跳海,先游到船上再从船上下来。”
“别等我踹你。”
霍深头都不抬地扒橘子,自己扒自己吃。
靳寒扒好橘子递给裴溪洄,裴溪洄自己吃一瓣给他哥吃一瓣。
秦文扒好橘子仔细地挑掉白毛喂进汪阳嘴里,汪阳咬着反喂给他。
余醉见状也扒了个橘子递给陈乐酩,陈乐酩“哐”一口整个儿都吃进嘴里,边吃边说再来一个。
余醉满意地点点头,还是自己家这个胃口最好,生病了也不影响发挥。
“这样吧。”靳寒吃完橘子擦了擦手,交代霍深,“你一会儿出去戴个口罩,别让人看见。”
余醉又出主意:“不用麻烦,买条丝袜套头上得了。”
霍深放下橘子就来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