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说你把亲情和爱情混为一谈,其实真正分不清亲情和爱情的是我。”余醉和他离得那么近,每说一句,吐息都会让他的睫毛被吹得颤一颤。
陈乐酩痒痒得揉了揉眼。
这么简单的动作都让余醉的心跟着柔软起来。
“对你来说,哥哥就是哥哥,哥哥一直是这幅样子。”
“从你有记忆开始,我就是这么高,这么壮,是个成年男人,但你在我这里不是。”
他凑过去吻了吻陈乐酩自己揉卷的睫毛。
“小咪,我是看着你长大的。”
“我脑袋里有你六岁到十九岁的所有样子,你这辈子在我眼里都是个小孩儿。”
“我觉得我昨天还抱着你给你喂饭,你那两只胖脚不安分地踢来踢去,把饭碗踢翻,我凶你你就抿着嘴巴哭。第二天你还是抿着嘴巴哭,却哭着说要和我在一起。我没办法把你和性、和爱,联系在一起,那违背人伦,违背我养育你的十四年时间,更违背我的意志。”
他比陈乐酩年长十岁,三千六百五十个日日夜夜。
巨大的年龄差体现在记忆上就是个大圈套小圈的关系。
余醉拥有他和弟弟的全部回忆,但陈乐酩脑海中只有记事起的那几年。
时间会替记忆遮掩。
陈乐酩闭上眼,脑海中的哥哥是一个性感强大的成年男人,他经历过数不清的风霜雨雪,每一丝发丝都镌刻着过往岁月,又因为凄惨的童年而带着几分脆弱和冷漠。
这样的男人对春心萌动的男孩子来说就像无解的毒药。
他爱上哥哥是本能,是必然。
但余醉的记忆中,有陈乐酩每一岁的肖像,从六岁时的天真稚嫩,到十九岁时的青葱可爱。
就像他说的,没有人会对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产生欲望。
“那三天之后就更不行了,我每次吻你脑袋里都会浮现出你被我折磨得满身是伤的样子。所以我没办法和你做,只能吃药,但其实……我不是每次都吃药。”
陈乐酩梗梗起脖子,像只攻击力很强的斗鸡:“你说什么?哪次没吃?”
“很多次都没吃。”
“为什么不吃?不吃怎么不说?害我那么难过!”
“怎么说?你要得太急我来不及吃?”
斗鸡一下子趴回窝里,垂头丧气的。
“那倒是……你说了我会觉得我不仅不知廉耻还非常急色。”
“kitty。”
余醉厉声叫他,比他还应激。
陈乐酩摸摸他的脸,“没事啦,你看我都能自己骂自己了。”
“不过你没吃药做得也很猛哦,这是为什么呢?真是令人费解呢。”
余醉看他明知故问歪着个脑袋往外冒聪明泡的样儿。
“因为我对你有欲望。”
“我爱你,我想要你,什么亲情伦理哥哥弟弟公诉良俗都约束不住我,满意了?还费解吗?”
“嘿嘿嘿。”陈乐酩翘着尾巴笑起来,“满意满意!不费解了!”
笑完又摆出副凶狠眼神:“你都想要我了干什么还不和我在一起,自欺欺人!”
余醉一窒,无奈地望向他眼底。
“因为我并不是一个适合共度一生的人。”
“我悲观、消极、无趣,不懂浪漫,更没情调,我连我能活着撑到什么时候都不知道。我简直就是你的反面,我和你从头到脚都不相配。”
——啪!
话刚说完,陈乐酩一个小巴掌拍在他嘴上,拿眼白的部分狠狠地瞪他。
“再让我听到你说自己半句不好,我就抽你!”
这一把掌给余醉拍懵了,也拍笑了,拿开他的手一口咬在他鼻尖上。
“真是长大了,都敢和哥哥动手了?”
陈乐酩秒怂,连忙亲亲他讨饶。
余醉把他团巴团巴窝进怀里,陈乐酩把脑袋倚在哥哥胳膊上,捉住他一只手玩。
“谈恋爱时很多次我都没吃药,你囚禁我时,我也有几次是清醒的。”
余醉说起这些,罕见地难为情起来。
“我那时很割裂,觉得后悔羞愧,不该这样对你,但有时又做得很凶,觉得痛快。”
他说这么一大长串,陈乐酩就听到最后那两个字,竟然脸红起来,还忍不住扬起下巴。
“我有那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