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不用了,”斐洛被他看得脸颊滚烫,心脏也砰砰乱跳,他感到紧张,一把推开眼前的人,跳下床,“我,我要先去洗脚,你不要跟过来。”
向聿柏直起身,看他匆忙走到门口,淡声提醒:“你的袜带忘了拿。”
斐洛停下脚步,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白色长筒袜,又转身看了看站在床边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腿软,不太敢回到那个人身边。
斐洛有些气恼这样惊慌失措的自己,逞强地往回走。他莫名胆战心惊地走回床边,在圣骑士长晦暗又带着压迫感的视线里坐回去,重新跪趴着去寻找自己不知道扔到哪个角落的袜带。
他其实可以不用回到这个位置,但他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因为一点小事惊慌失措,好像没见过世面一样。他总想表现得游刃有余,但脸颊滚烫的热意暴露了他,犹豫迟疑的动作也显露出他的无措。
他不知道自己那不妙的预感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未知永远令人恐惧。
向聿柏俯身,伸手碰到斐洛身上滑落的柔软布料。收拢起睡袍时,他的指尖隔着布料,碰到了斐洛小腿处的肌肤。
无意之下很轻的动作,斐洛却反应很大,直接坐起身跳下床,嗓音带了不易察觉的颤抖:“柏特兰,你在干什么?”
“嗯?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向聿柏忍不住笑了笑,“你摸我的时候,可不是这种反应。”
斐洛揪着自己的衣服,低头看了看小腿,又抬起头看他,犹豫着开口:“我没有不让你摸,我只是觉得,你好像不只是想摸我。”
“所以,我可以摸?”
斐洛拽着自己的睡袍,快要把布料扯坏了。作为一只吸血鬼,他的本能在疯狂预警,可他完全一头雾水,不知道哪里有危险,也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但他不愿意认输,不愿意顺从本能拔腿就跑,逞强地点头:“嗯,你让我摸,我也可以让你摸。”
他其实不排斥被眼前的人摸,他们是恋人,拥抱抚摸和亲吻,都是应当的。
“但你不能对我做坏事。”斐洛警告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警告什么。
向聿柏忍不住笑了一声,认真点头:“好,我不会对你做坏事的。”
他看出了斐洛对一些生理知识的欠缺,在这个别说网络,甚至连电力都没有,又崇尚禁欲的时代,这很正常。
虽然这座城市暗地里有许多见不得人的肮脏生意始终在进行,但斐洛是贵族,从小到大的生活区域除了郊外的庄园,就是在联排别墅附近,不会踏出富人区,自然也不会接触到那些肮脏交易。
斐洛又是公爵的孩子,出生在一个大家族里,不会成为一些贵族下手的目标。
即便能从那些风流贵族口中听到暧昧传闻,那些人也会考虑到斐洛的年纪,不会告诉斐洛具体的事。
“柏特兰,你是不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事?”
斐洛盯着他,目光警惕。
“怎么会,我没想什么。”
“是这样吗?”斐洛狐疑地打量着他,又垂头看向自己,有点苦恼。他平时总是喜欢摸圣骑士长的胸腹处,但圣骑士长好像喜欢他的腿,而且他的睡袍是从领口一直垂到脚踝上面,中间没有分开,不像圣骑士长的衬衣那么好脱。
他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慢慢坐回了床上,在圣骑士长压迫感浓重的视线里,双手发颤,心慌意乱地主动撩起睡袍,提到了膝下。
他停顿了片刻,双手拢着布料,又向上拉了拉,露出膝盖,和膝盖上面的一小部分。
他仰起滚烫红透的脸颊,在向聿柏的视线里瑟缩了一下,又不服输地极力展示自己,整个人都透出一种邀请的意味。
向聿柏神色不明地看他,喉结滚动,没能说出话来,也没有做什么。
斐洛看不懂他眼里的欲望,对他的反应迷惑不解:“柏特兰,你不摸吗?”
向聿柏伸手,却是去碰床上的绒被,直接把被子盖到斐洛腿上,出声时嗓音低哑:“我只是开个玩笑,没有真的想摸。”
他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做出现阶段不该做的事来。
他退了一步,转身想要离开,斐洛反而抱住他,挂在他身上,不打算放过他。
“柏特兰,你等一下。”斐洛柔软的嗓音响在耳边,对他撒娇,“你摸一下,很好摸的。”
“柏特兰,我看出你想摸了,你喜欢我的腿。那你喜欢别的地方吗?我身上别的地方也好看的。柏特兰,你不要装作听不到,回答我。”
“斐洛,你刚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向聿柏嗓音又沉又哑。
斐洛像赢了一场游戏的胜利者,虽然不明白对手为什么突然认输,但赢了就是赢了,他坚持到了最后,于是心情愉悦地乘胜追击,嗓音柔软甜腻:“圣骑士长先生,你刚才也不是这个样子的。”
“所以你为什么突然认输,不要说你在开玩笑,我看出你是认真的了。你不止想摸我,还想对我做坏事。”
斐洛遇到不懂的问题就要搞明白:“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坏事?我感觉很不妙,甚至想拔腿就跑呢。”
“那你为什么不跑?”
“为什么要跑?”斐洛逞强,不想承认自己刚才腿都软了,“我也没有很怕,我一点都不怕,虽然是感觉有点不太妙,但没什么大不了的,总之我不会认输。”
“所以,柏特兰,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