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兄说这话倒是生疏了。”林清寒收回目光淡声应道。
齐舟砚闻言低笑一声,引着他往内院走。
“那封信我收到了。”齐舟砚道。
林清寒没应声,在齐舟砚说同他谈谈时他便知晓对方要和他说些什么。
“为何不答应?你的反噬之症闭关前便已经很重,拒绝是出关后找到解决之策了吗?”齐舟砚放轻声音问。
“还没有,但总会找到的。”林清寒坦白地说。
他确实可以随意扯个借口给齐舟砚,但扯出借口便给了人迂回的机会,他并不想和齐舟砚有什么感情上的牵连。
齐舟砚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神情认真:“我可以问个确切的缘由吗?”
林清寒有些诧异,他看向齐舟砚,缓声道:“你我相识多年,挚友之情人尽皆知,纵使结契前你我二人清楚不过是权宜之计,但成为道侣后到底会参杂些别的东西。”
“没有必要。”
“况且我会找到解决之法。”
齐舟砚垂头见没有下文后他颇有几分诧异:“还是第一次听你谈论情谊。”
林清寒挑眉,将齐舟砚这句话当成了打趣。
“玉见尘,若你想可以剖开我的心,它对你应当是有用的。”
林清寒倏地抬眸,齐舟砚神色如常地看他,像是再说吃饭喝水这种平常的小事。
“什么时候发现的?”林清寒问。
“大约是十岁时,我曾有一次发了三天的高热,醒来后便对过去的事情有些模糊,不仅如此修为也增进迅速。对此父亲只说这是灵根觉醒的前兆便不许我再过问。”
“许是心中有了擦测我不敢面对便信了父亲的话,此后应父亲期许潜心修行,本以为岁月能将那记忆磋磨干净,直至二十年前,我在见尘的书房里发现了觅清仙子给他的信,我才知晓一切。”
林清寒蹙眉往后退了一步,戒备地看向齐舟砚:“看来你在试探我。”
“一部分。”齐舟砚道,“你和见尘很像,起初我并没看出有何差别,还是方才你问我我才察觉出来不对。琉璃心的事情早在我发现那封信时便同他说了。”
“这琉璃心本就是觅清仙子给见尘的,阴差阳错到了我体内自当归还原主。”齐舟砚看向林清寒,神情认真。
“可我现在不是玉见尘。”
既然已经被发现便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但这幅身体还是见尘的,他还有多少时间?”
“三年。”
齐舟砚皱眉:“或许当时我应该强硬地交给他。”
“就算如此,他恐怕也不会收下。”林清寒直白地说。
“确实,见尘是我见过最固执的人,这些年我曾多次同他提起此事,他都不曾答应。”齐舟砚语气有些沉重。
“方才那句话对你也依旧有效。”齐舟砚看向林清寒,语气真挚并不是在开玩笑。
林清寒轻笑饶有兴趣地看他:“即使我使用了邪术夺取了他的身体?”
齐舟砚闻言却摇了摇头:“不,他不会被邪术夺取。你既然成了他便是有他的应允,除了他自愿无人可以强迫他。”
“是他接受了你。”
“是吗?”
林清寒敛去了神情,撤去了遮掩身份的面具后,露出他内里的疏离和冷淡。
“告诉我你的姓名吧,私下里叫你见尘的名字未免有些不尊重。”齐舟砚询问。
“林清寒。”
闻言齐舟砚倒露出了难得的诧异。
林清寒见他这幅模样便知道对方想起了天乐城外的事情,他也有些惊讶,按理说这事已经过去很久以齐舟砚的身份不应该记得这么一件小事才对。
“当时父亲曾让我去解决一名叛逃妖族的妖兽,多有冒犯。”
齐舟砚说着便要躬身给林清寒拱拳。
见状,林清寒摆了摆手:“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