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春荣皱眉:“大人在这里根基深,岂不是更好。”
这样的对话同样发生在马车里面。
蔡一繁十分真诚道:“咸安府不管经济还是人口,都要比曲夏州要好很多,而且距离都城更近。”
“作为陇西右道最好的地方,在那做事的官员,更容易进京。”
这话说给大多数官员,都是非常有用的。
蔡老头虽然讨厌这些东西,却也听过不少。
可这会讲给纪楚,难免又有点心虚,毕竟他是想拉人过去。
当然了,自己可没说谎。
“以你的本事,必然有所作为,而且咸安府应该也适合种棉花,户司又是个好去处,肯定会重用你的。”
纪楚认认真真听完,却并不比较两地的差别。
不管是曲夏州还是咸安府,都是好地方,都有勤劳的百姓,所以没有优劣之分。
可他在曲夏州,还有未完之事。
棉花在这地方才刚刚起头,甚至油菜行业也在上升期。
再有许许多多的事情,总觉得三年时间太短了。
再者,他对这类品种的棉花能不能在咸安府栽种成功,其实是有疑惑的。
总之按照纪楚的想法,他暂时还不想离开。
他要把棉花跟油菜认认真真推广成功才行。
至于升迁的事,离他还太远了。
进京更是懒得考虑。
进京做什么?玩脑子吗?
有这工夫,不如去犁几亩地。
说到底,当地百姓舍不得他走,难道他就舍得辛辛苦苦铺下来的路吗?
这路走实了,才是踏实的。
一定要把这些东西搞好了再说别的!
但想要发展好棉花跟油菜两个行业。
他很需要蔡先生的。
纪楚听完之后,并未接话,只是反问道:“蔡先生,您为何想让我去咸安府。”
这?
这要怎么说?
蔡老头老脸一红。
他想出书,想当夫子。
甚至想进官学。
算了,进官学大概不可能,府学那种地方,他不能登堂入室。
别说府学,就算是州学也不行的。
没有一个腐儒愿意让他们进去当夫子的。
安丘县那纯属意外。
上任教谕还算不错。
更有纪楚这样的上司,简直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可不管哪一点,他都有些开不了口。
只觉得把纪楚拉过去之后,他们工匠地位肯定有所提升。
纪楚轻咳,让蔡一繁总觉得纪县令知道他的想法。
纪楚还是不提这茬,只老实道:“安丘跟沾桥两地发展不过两三年,根基还太薄弱。”
“而且其他地方的棉花刚刚开始种,不是说这些事没我就不行,而是做事必须有始有终。”
既然是他带着大家走上这条路,便一定会带着大家继续走下去。
见纪楚这样讲,蔡一繁心里凉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