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让你对谁都不笑,我没那么小气。”蒋白心里舒服多了,“别按了,睡吧。”
伏城这才躺平,霸占大半个枕头。“师哥你给我揉揉肚子吧,揉一会儿我就困了。”
猫翻肚皮等于讨好。蒋白把手压在伏城又平又硬的小腹上,边揉边想事情,想举伏城时强烈的熟悉感怎么来的,想耳朵里那两声嘶哥。
伏城手里一直忙活着,他也没管,再睁眼时伏城手指拴在绳子里,往他面前举。
“翻绳。”伏城轻轻说,轻轻笑,“小游戏,我教你。”
蒋白没动作,认出这根绳是伏城栓钥匙的裤带。
“不难。”伏城催促,小时候师哥教自己,现在自己再教他,问题不大。
蒋白犹豫一下,抿着嘴伸出了手。两个男生在熄了灯的宿舍里翻花绳。
邱离和青让快睡着了,师哥的事从来不用他们操心。但是徐骏失眠了,蒋白这是特意到下铺陪伏城睡觉?这怎么回事?难道说……蒋白卖身了?
这种疑惑一直持续到周一升旗仪式,下操后,胡一虎把蒋白和伏城单独叫走,徐骏隐隐觉出不对,分又要没了。
戒棍属于学校重要财物,蒋白也没想到能闹这么大,下午要公开检讨。可还有一件事要办,赔徐骏手机。中午下课,他带伏城到校外吃,吃完去静秀商场找手机营业店。
“真不用你花钱。”伏城说了一路,“我摔的我来赔。”
蒋白拿起一部最新型模拟机。“我赔不代表无偿,钱算欠我的,每月还一次,有利息。”
“你……”伏城万万没想到,一下拿出小一万来买手机不是不行,就是肉疼,“那你利息算我少一些啊,我肯定还你。自己人,你收个几块钱意思意思……”
这时导购过来。“您好,本店正搞活动,买手机送价值200元大礼包。”
“就这个吧。”蒋白懒得再挑。
“这部吗?”导购查库存,“请问您需要多大的内存?”
“最大。”蒋白说,徐骏玩游戏,手机肯定是高配,又想起伏城可怜巴巴的看片儿手机,“买两部吧,一个黑一个白。”
伏城在旁边瞎转悠,听了有点急。“师哥,这是买手机不是买桃,你……悠着点儿。”
“那就买三部吧。”蒋白掏钱包,“正好我也留一部。你带身份证没有?”
伏城摇摇头,一口气买三部手机,师哥攒了多长时间零花钱?
没带身份证,那就只能用自己的办手机号。蒋白买了三部手机,两黑一白,又额外买了两个手机号,自己留一个,另外一个现场放入白色手机,激活启动。
“你去挑手机壳。”蒋白说,两部手机互相存号。
伏城心里酸不溜丢。“不去,你给老子说实话,这一部是不是给付雨买的?”
蒋白皱着眉看他。“给你的。”
“给我?”伏城张大嘴。
“怕你那部看片儿手机受病毒影响,哪天自爆了。”蒋白从大礼包里抽出防摔膜,熟能生巧地贴好,“这一部只存我手机号,只和我联系。”
伏城围着转来转去,想收又嫌太贵,最后只笑着说:“师哥你还会贴膜啊?你……你不是脑袋磕过吗?”
蒋白又皱着眉看他。“我没磕成生活不能自理,赶紧挑两个手机壳,还要赶回去训练。”
“那行。”伏城心里乐开花,假装左挑右选其实早有目标,选了一对儿情侣壳。
简单的靛蓝色全包硬壳,一个后面是“王”,一个后面是“王的男人”。再假装神不知鬼不觉,把王的男人给了师哥,自己的白手机套上王,心里美美的。
蒋白拿着王的男人,抿了抿嘴。
下午训练前,蒋白把新手机给了徐骏,徐骏的注意力则被王的男人吸引,更加肯定蒋白已经卖身了。
伏城揣着王手机,跟在师哥屁股后面去领罚。流程和上次一样,先是在台上做口头检查,认真反省。
李丛路过看了热闹。“嚯,还真是蒋白啊,我还以为是你们班新来的呢。听说你们班又来了两个重德的学生?”
“别闹事。”徐骏提醒他,“现在我们班的分数已经跌到地心了,光脚不怕穿鞋,小心他们组团殴你。”
“省省吧。”李丛狠狠拍打徐骏一把,“花架子加油,我倒想看你们武术套路班能牛逼成什么样。”
付雨站在1班的队伍里,心情十分复杂,不知道蒋白这是恶化了还是进化了。
“……以后爱护校园财物,请教练监督。”蒋白说完把喇叭还给胡一虎。目前自己和伏城认错态度良好,就看胡一虎怎么罚。
胡一虎拎着新戒棍点点地面。“我还能怎么监督?嘴皮磨破了还是要打架,精力旺盛能不能用在武术上?重德学生转到正山,看不顺眼是不是?行,今天就以你为例,也给底下的同学做榜样!你们两个,去!”胡一虎指演武场的东墙,“面冲墙检讨1小时,手拉手站好,看以后谁还敢闹不团结!
手拉手?这种惩罚方式伏城没见过,光明正大和师哥手拉手,还他妈有这种好事?解散后他跑到东墙:“快快快,师哥拉手,计时前咱们多拉一会儿。”
蒋白站他左边,瞧着伏城脸上因为挨罚变得格外明显的梨涡,伸出了右手。两人手一拉上,身边无数学生开始起哄,只有邱离青让松了口气,深藏功与名。
拉手了拉手了,伏城左手紧握,充分感受。师哥的手真硬啊,又烫,这样的手才能举自己。
“拉个手你这么高兴?”蒋白扭了下手腕,换成自己握他。
“早知道是拉手就多和你打几架。”伏城动着手指,甚至想来个十指交握,“师哥你气消了吧?下周末我去舞狮,你也去,你要是觉得高昂不行,我真不要他。”
下周末就去?蒋白使劲捏了捏他,伏城笑得正高兴,干净的左耳垂冲着自己,好像少了点什么。
“气还没消。”最后蒋白说,“不过我想好怎么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