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模样很可怜。可怜兮兮地坐在那里,茫然的样子很容易激起保护欲。
【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呜呜呜妈妈。】
【不要哭不要哭,妈妈先把他们赶出去好不好?好不好?赶出去我就出现在妈妈面前,好不好?】
【只留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兰伽叶斯好像很急,但不知道在急什么。
可能是想只有自己留在母亲身边吧。
可怜的小虫母,只能垂着脑袋看着被泪水浸湿的裤子,嘴里憋出一句:“……湿了。”
裤子湿了,好难过。
“啊?啊,湿了,湿了没事的妈妈,我帮你洗。”水澜焦急地开口,“没事没事没事没事,妈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把上衣哭湿了都没事,妈妈喜欢就做。”
银突然插嘴:“你别说话了,你一说话妈妈眼眶又红了,你闭嘴吧。”
水澜:(乖乖闭嘴)
其实没有那么想哭了,理智在慢慢回归。可能是因为呕吐而导致的情绪敏感,或者是……
塔汀突然想到颈环说的一句话。
[您的情绪可能会变得很敏感脆弱。]
这是和兰伽叶斯结合后,颈环所说的。
没想到来的那么晚,自己都要忽略了这个事情。
只是泪水止不住,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狼狈极了。但又没有什么办法,捂住眼睛还是会流泪。
好丢人,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在他们面前。
“我没事的,你们先出去吧。”塔汀打了个寒颤,声音闷闷的,“出去吧。”
水澜和一旁的银对视了几秒,他们一同起身。
“好,那妈妈要是腹部还是不舒服的话,可以唤我的名字,我一直伴随着您。”水澜轻声说道。
银:“那我们就先走了,妈妈需要缓一会儿,我会守护您的。”
他们根本不想走。
但是母亲下了命令,只能乖乖离开。不想惹妈妈生气,更看不了妈妈掉眼泪的样子。
妈妈生来就是要被保护的,妈妈诞生的那一刻就要被高高捧起受众人所爱的。
有的时候他们真想像兰伽叶斯那样为所欲为的活一次。
脚步声逐渐消失在耳旁,代表着子嗣们离开了这里。
塔汀抬不起脑袋去看,他的角好像在发胀,很痛。身后的翅膀更是如同被针扎。
奇怪的是,体温并没有异常。
鼻子又开始发酸,眼睛好像哭肿了。
塔汀抬起手,揉了揉眼睛,视线重新聚焦。
房间内很安静,只能听见自己的阵阵啜泣声。
他哭得脑袋发懵,有些呼吸不上来,只好张着嘴巴喘气。
“妈妈。”
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兰伽叶斯出现的好快。塔汀还没来得及去思考,就被一股温暖包裹。
塔汀的瞳孔瞬间缩小,双手僵在半空中,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兰伽叶斯正在拥抱着自己。
力度很重很重,就像是怕自己下一秒离开。
好温暖、好温暖、好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