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裴玄气的脸色青。
老太太气的大骂,“亏我还想着,淮南侯门庭显贵,百年世家,子孙也定然是恭谦有礼的,还想着将瑾儿嫁给他们家,跟他们做亲家……”
老太太手拍床边,拍的啪啪响,“是我瞎了眼,这样不知廉耻的人家,根本就不配同我宋家做亲家。”
宋裴玄,“母亲,您消消气,别伤了身子。”
安抚了一阵子之后,宋裴玄带着木婉仪回了前院。
“你今天也吓到了,快躺一会儿吧!”
他扶着木婉仪躺下。
“那史承彦怎么会这般糊涂呢!”
他言语中颇有些可惜。
木婉仪看着他,“老爷是不想跟淮南王撕破脸?”
他就知道,尽管知道史承彦人品恶劣,他也觉得能与侯府做亲家,与他脸上有光。
他缓声道,“虽然侯府这些年日渐衰败,但是,他的背后是贵妃和太子。总是不好惹的!”
听他说的这几句话,木婉仪就知道,他根本就没有要想办法拒了这门亲。
木婉仪拿着帕子抹眼泪,“可怜母亲这把年纪竟然还要遭这份罪,相公你都不知道,母亲当时气急了,差点寻了短见,要不是我及时拦住,只怕你就再也见不到母亲了!”
宋裴玄顿时吓了一跳,“你说的可是真的?”
他这么多年在官场,谨小慎微,左右逢源,不站队也不得罪人,哪怕是女儿也打动不了他的安身立命苟着的决心。
可是,唯有一个优点。
孝!
此时一听说他老娘差点寻了短见,他终于坐不住了。
他起身在屋里踱步。
木婉仪柔声溜缝,“当然是真的,容嬷嬷和凌音都在场看见了的。”
“母亲性子刚烈,遭遇到这种事她心中委屈,若是无法为她讨回公道,就算是她不寻短见,也会窝囊的一病不起。”
“相公你堂堂朝廷三品大员,竟让母亲受此侮辱抑郁而终,只怕就是皇上也会怪罪你不孝,到时候,您的官路便就此打住,咱们家也完了……”
木婉仪为他分析个透彻,宋裴玄这才下定了决心,“我定会让史家付出代价。明天上朝我就递折子,让皇上做主!”
木婉仪顺了气,放心了。
清风刚将史承彦送去宗正府,淮南侯史朗便找上了门。
一进来,他就笑容殷切的给谢司珩抱拳,“谢指挥使有礼了。”
谢司珩靠在椅子上,姿态慵懒,“侯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他姿势都没换一下,还说什么有失远迎。
史朗心中不满,脸上却不敢表现,“犬子今天醉酒做了些糊涂事,我听说被清风大人带到了皇卫司。我赶紧过来了,等我将他带回家定要好好教训他!”
谢司珩淡淡道,“侯爷日理万机辛苦,这次就不必劳烦侯爷亲自动手了!”
史朗脸色微变,他谢司珩虽然深得圣心,但是论品阶他淮南侯府也在他之上,他有点给脸不要脸了。
“就不劳烦外人教训了,还请谢指挥使放人。”
“放不了!”谢司珩眸色冷冷。
“谢指挥使……”史朗十分不悦,语气也不如之前那般客气了了。
“即便我儿犯了法,也还有府衙和宗正府,你皇卫司是不是多管闲事了?”
男子微微一笑,眸中冰寒之气极盛,滴水可成冰。
“我皇卫司得皇上授权,这天下就没有我皇卫司办不了的案子。”
他明明看似孱弱的身子在这一刻,杀机四起,“皇上赐我尚方宝剑,可以先斩后奏。如果今天在街上遇见的人是我,便也不必如此麻烦了,我直接杀了他再跟皇上上奏!”
“谢司珩你狂妄!”
“错,是非常狂妄!”
“你儿子那条狗命,不配让我皇卫司出手,我已经将他送去宗正府大狱,侯爷去找宗正令宋大人要人吧!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