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凌息开窍貌似并非什么不可能达成的目标。
最后,霍琚在凌息的帮助下快速洗完澡。
把人送回房间,凌息独自进浴室泡澡。
第二天早晨霍垚一家回了大岩村,家里再度回归两个人的生活。
霍琚白日里闲来无事,近来堆积了不少账本未整理,他恰好有时间。
大部分村民家里都有人在凌息酒坊工作,是以背地里讲凌息闲话的人越来越少,即使有,也没啥人搭理。
倒是眼馋霍琚那个位置的人越发多。
更夸张的是,凌息修建酒坊,在村里招工后,居然有媒人上门要给他介绍姑娘。
“一夫一妻,正正好。”媒人拍着凌息的手背笑出牙花子。
凌息:“……”头回知道一夫一妻还能这么用。
他毫不犹豫地拒绝,媒人以为他担心外人说闲话,给他做了好几天心理建设,凌息没办法,干脆避着人走。
凌息出家门便见到一群村民围着他家的水泥路研究,自打水泥路修好后,每天有人围观,这么长时间他们仍没看够新鲜。
村民一看见他立马跟他打招呼,纷纷叫他“凌老板”。
“凌老板上哪儿去?”
凌息冲他们颔首,笑着回答:“随便转转。”
一路上频频有人和他打招呼,凌息脸快笑疼了,把名声搞得太好也麻烦呀。
“凌息,我家老头儿刚准备去找你呢。”村长夫人在河边洗衣服,朝他挥了挥手。
“村长在家吗?”凌息问。
“在呢。”苏婶子甩甩手上的水,同凌息说话:“我听他说有正事找你,具体啥事他没告诉我,你这会儿得空不?”
“有空,我待会儿过去,正好想问问您,您晓得哪家种有芥菜吗?”凌息顺嘴问道。
“你算是问着了,我家菜地里就有,你想吃走的时候我给你摘些带回去。”苏婶子豪爽表示。
“那怎么好意思,我和您买。”凌息摆摆手。
苏婶子嗔怪地瞪他,“一点菜叶子,你跟我拿钱买,说出去旁人该笑话我了。”
感受到来自长辈的威压,凌息顺势应下,“谢谢苏婶子。”
“你先去,我把衣裳洗完就回去。”苏婶子转身继续蹲在河边搓起衣裳。
凌息见她们以棍棒反复敲打衣服,间或放些皂荚,清洁力度还行,清洗普通灰尘泥污没问题,假如换作难洗的油渍之类,恐怕效果便勉勉强强了。
大规模种植花生。
如果可以将花生推广开,把百姓吃的油换成植物油,肥皂或许能进入千家万户,并非高门大户才用得起。
凌息一边走一边琢磨,快走到村长家时,与村长碰个正着。
“凌息!我刚要去找你来着,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村长一脸惊喜,快步走近。
凌息把他在河边遇到苏婶子的事告诉村长,村长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我确实有事同你商量,咱们进屋详谈。”
以凌息对村长的了解,对方应当有事相求,结合最近发生的事,他心里大概猜到一二。
村长亲自给凌息倒了茶水,搓着手欲言又止,凌息慢条斯理喝着茶,既不主动询问,也不催促,搞得村长如坐针毡。
放下杯盏,凌息莞尔一笑,“村长,何事您直说便是,不必同晚辈客气。”
“那……我就直说了啊。”村长试探性地张口,仔细观察凌息的反应。
凌息面不改色,啥反应没有,村长身子前倾,目光殷切,“是这样的,咱们村这个路你也晓得有多烂,其实十年前就该修,但边疆一直打仗,上头拨不下银钱,咱们村的人自己都吃不饱饭,何谈修路。”
凌息静静聆听,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村长清清嗓子,“咳,当然,我这话的意思不是说今年仗打完了,朝廷就拨下银钱给咱们修路了,修路这种事,基本得靠自己,我原本想着凑合一天是一天,毕竟路烂的不只我们凌水村。”
说到此,村长抬眼直勾勾注视着凌息,“可谁让你搞出了个什么水泥路,你不知道你家门口的水泥路多受欢迎。”
凌息想说我知道,从早到晚每天都有人参观,称得上邻水村顶流。
“您的意思是,让我给村里修条水泥路?”
村长脑袋摇成拨浪鼓,连连摆手,“不不不,哪能让你出钱,大家不是贼稀罕你家那水泥路吗,寻思着咱们每户凑点钱出来,你能不能帮忙修条水泥路?”
村长老脸臊红,“我知道水泥路的法子是你想出来的,我们也拿不出太多银子,开这个口兴许会让你为难,但为了祖孙后代,这路得修,我今天舍下老脸,求你了。”
凌息没想村长会这么说,人性贪婪,他以为他如今赚到钱,村民会认为他出钱修路理所当然,毕竟于他而言,那点钱不过毛毛雨,他们穷得揭不开锅凭什么叫他们拿钱。
其实村长今天不提,凌息后面也会提,要想富,先修路,他的生意越做越大,酒坛又是易碎品,一条平坦宽阔的道路非常重要。
他完全可以捐一条路博个好名声,但他希望修路这件事村民们能参与进来,全然大包大揽未必是好事,升米恩斗米仇,现实中不少发生。
“村长,您言重了,修路是大好事,我当然愿意。”凌息一口答应。
村长喜出望外,老泪纵横,忍不住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好好好,凌息,你是个好孩子,咱们整个村都会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