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一个,夏乐栎表情也微妙了一下。
但不管怎么样,这完全是恋爱脑撞上了恋爱脑,很配啊。
而且看上次秦升的事就知道,温初青说是“恋爱脑”,该有的敏锐一点也不少,只是看她想不想清醒。都现在这样了,她还没觉得那小男朋友有什么问题,那只能说明对面是真爱。
就是因为“没有问题”才是问题!
“他会后悔的!绝对会后悔的。他现在是见得太少了、没想清楚,一时头脑发热,等过几年想明白了,肯定发现……”错得不能再错。
温初青说到这里,突然滞住了。
她突然意识到问题了。那个她自己的问题。
她这些年拼尽全力反抗、无比想要证明的错误的,正是自己心底深信不疑的东西。
这个想法从来没有这么清晰的浮现过,清楚得就像在耳边回响。
她只要张张嘴,那句话就自然而然地流淌出来——
“因为‘正事’更重要。”
温初青说完这话,表情近乎木然:原来是这样、居然是这样!
她有点想笑,但是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觉得自己恐怕笑得比哭还难看,只能又缓缓地收回去了。
夏乐栎有所察觉。
她静静地等温初青平静下来,才抬手轻轻碰了碰对面的手,“你觉得什么是‘正事’?”
温初青像是已经收拾好情绪,故作轻松地,“工作啊、事业啊,应酬……总之那些之类的吧。他不应该留下,出去个人发展更好。”
她这么说着,像是已经做好了决定。
夏乐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轻轻点了下头。
温初青几乎是立刻大松口气,“看吧,你也这么觉得。”
她似乎是想要拿手机,但手上却不自觉地焦躁地扣起了指甲。
夏乐栎点点头却又摇头,“工作事业很重要,我很喜欢拍摄,照片会记录下情感的链接,我不断地试图将它们用色彩和光影展现,用更巧妙的方式、更和谐的色彩……但这一切的前提是,情感存在。”
温初青愣着神看过来,看起来像是没听明白。
夏乐栎弯了弯眼,“对我来说,现实的情感才是‘正事’,它是我的工作存在的前提。如果没有它,我连工作都没有了,更谈不上个人发展。”
温初青:“……”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喃:“那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夏乐栎抬眼看过去,“你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呢?”
温初青不说话了。
难得来了一次马场,然而连匹马都没有骑上。
陪着温大小姐在场边思考了半天人生,夏乐栎也就来得及摸了两把马鬃毛,就被工作人员客气地提醒到了马匹休息和清理的时间了,也就是委婉赶人的意思。
夏乐栎:“……”
大概也是看出了夏乐栎的无语,终于回神的温大小姐连声保证:“咱们下次再来玩。”
夏乐栎:“好。”
你下次最好真的是来玩的。
马场很专业、服务也很到位,但是很明显,两人身上的马术装备都白穿了,又得去更衣室换回来。
这么往更衣室走的时候,正好看见另一波人往场内走。
刚刚好错身而过,但是夏乐栎还是认出了来人中的一位,正前两天刚在画展上碰见的周明远:这么巧的吗?
温初青注意到她张望的动作,还以为她是想留下,不由摇了摇头,“别看了,那应该是是林家的人。这是他们自己家的马场,老板自家人过来,当然没时间限制。”
夏乐栎:“不是……”
她刚想这么说,就听周州像是被提醒了什么似的,[林缪!]
夏乐栎:???
“林缪”又是谁?
[周明远的藏品室不止有他自己收藏的作品,还有林缪的画。周明远不会主动邀请人过来,但是林缪经常邀请朋友来看画。]
夏乐栎这才想起来,周州的继母是姓“林”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