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裂纹无数,只能勉强以灵力拼凑起来,但仍看不出原来模样。
“你——”陆辞忧不好说下面的话。
岁音凝出来的这把剑已经不能用了,就算以后补起来也只能当做摆设,再无法同主人一起修习剑术。
“如何?”岁音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我让门内弟子尽量去寻。”陆辞忧说到做到,即刻将碎剑影像录入影石中,随传音一起传回鎏金阁。
“你放心,有消息我会立刻告诉你!”
“多谢!”
岁音也看出来陆辞忧的难言,她笑着将灵剑散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可能找不回剑了,但还是想知道我忘记了什么,总觉得那些很重要,比性命都重要。”
“你都不记得了,还觉得比性命都重要?”陆辞忧忽然想起她昨日在广场上的异样来,脑中灵光一闪:“和那个长老有关?”
岁音点点头:“她和夏时给我的感觉是一样的,熟悉又亲近,具体又说不上来。反正也要在三清界寻剑,我就想着留下来,成了大比第一,还能选那个长老当师尊,说不定相处熟悉了哪天就突然想起来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难怪我把好处说尽了你都不来鎏金阁。”大小姐气性消干净了,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我们是朋友,你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
“嗯!朋友!”岁音心里也是开心的,她又多了个朋友。
沿着竹林往上,隐约能听见些弟子问答的声音。
那边应当是在授课。
岁音不由心念一动,那位长老也说她要去授课。
她有点想去看一看。
可又怕她贸然前去,又惹得对方不开心。
正纠结着,前方突然走过来一行人,穿着三清界外门弟子服饰,均手持佩剑。
岁音往旁边走了两步让路。
领头的是个青年模样,自从见到岁音眼神便黏在她身上,眼底的鄙夷恶意毫不掩饰。
“站住!”
陆辞忧一杆长枪拦下几人,挑起下巴冷声问:“你那什么眼神?”
晏漓面具之下也微微皱起眉,这几个人她有些印象,去年刚入门的弟子,拉帮结派小动作不少,领头的叫林峰,两个月前刚受罚记过。
她将手背在身后,稍稍传了信去戒律堂。
林峰嗤笑一声,向前走一步,直接将胸口抵着枪尖,挑衅道:“鎏金阁少主是吧?这里是三清界,有本事你动我一下试试。”
他身后的人顿时哄笑起来,说着什么鎏金阁又如何,在三清界还不是得乖乖听话。
陆辞忧眯了眯眸子,指节攥得咯吱响,她确实不能在三清界动武,这种事谁先动手谁理亏。
可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少主,你敢吗?”林峰又向前一步,惊得枪尖连忙向旁边挪了几分防止误伤。
陆辞忧气急:“你!——”
林峰伸手整了整外衫,又看了一眼岁音意有所指道:“有些人不要想着作假走后门,天灵体?生死境?还真是敢说啊,到时在选试中被人打掉了牙弄花了脸,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在说谁?”陆辞忧几乎是咬着牙问,她快压不住自己了。
大小姐头一次试图压着自己的脾气,这三清界真不是什么好地方,第一天和掌门长老不对付,第二天就想打外门弟子了。
晏漓从后面拉着她,低声道:“莫气。”
动了手,就不好处罚了。
陆辞忧冷哼一声。
林峰毫不收敛,甚至十分轻蔑地看着岁音,扬声道:“听说范长老有意收你为徒,不知你是用什么法子,还未入门就让长老提前定了你,我就说呢,十年一次的内门选试,怎么就突然提前了,还说什么大比第一可自行选师,我看啊!说不定连那第一的位置也是定好了的,我们哪有机会啊。”
跟随他的人也连连点头附和,看向岁音的眼神也带上了憎恨和鄙夷。
外门弟子本就资质稍差,必要经过千般努力万般苦楚才能从几千人中脱颖而出跻身内门,如今得知有一人还未入外门就能成为长老关门弟子,他们怎会不气,怎能不妒。
“我昨日才到三清界,此前也从未见过掌门长老任何一人,如果你对选试有疑问,可以当面去问掌门,问问她是否第一已经内定,空口无凭的话说出来只会污人清白。”岁音压下陆辞忧持枪的手,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她好歹也是鎏金阁少主,如果在此打了人便会落下口实。
“你说没有就没有,不也是空口无凭!”林峰眯着眼睛,不善道:“三清界一向门风清正,岂能容你这种只会用下作手段往上爬的人,若是有些自知之明,就哪里来的滚哪儿去!”
凭空而来的灵力化作长鞭自林峰身后抽来,待他有所反应时已经来不及躲闪,实实在在被抽倒在地,五脏六腑都泛着疼。
他嘴边淌出血来,忍着疼抬头向上看。
清丽雅致的女人踏风而来,眉眼之间带着冷意,落地时又朝他挥来一鞭。
林峰咬着牙躲开,却还是被抽中的腿,顿时血气爆开,疼得他险些晕过去。
“你刚才说什么?”夏时冰冷地看着他,手中长鞭又欲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