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音:“……”
多嘴!
减轻了负担,夏时心情甚好,又晃悠到一楼去拿了些有意思的话本翻看,隔一会儿还要去敲打敲打岁音,生怕她偷懒。
这么看来收个徒弟也不赖。
“师尊。”
夏时捻着书角又翻一页,“嗯,何事?”
半晌没个回响,夏时轻轻掀起眼皮。
“哐当——”话本掉在地上。
“呦,过得不错啊?”叶萧呵呵冷笑,身后还跟着沈淮闻。
夏时起身时脚尖一动,将话本踢远了一些,面上有些勉强的笑意:“二位师姐来看我?”
“看你做什么?找气受吗?”叶萧没个好脸色,“路过藏经阁便过来看看,谁知就看到你这么没正经的样子,让徒弟帮你抄写,脸皮都不要了?”
夏时低着头不敢说话。
“好了,少说两句。”沈淮闻拉了威严掌门一把,走到案桌旁把药碗放下。
“虽然被罚在藏经阁,但每日汤药不能少,以后我会让人准时送来,放心,不会凉的。”
夏时咬牙道谢:“多谢师姐。”
沈淮闻轻笑:“不必谢。”
“把药喝了老实点,你的抄写我会亲自查。”叶萧暗带警告道:“你的字迹,我再熟悉不过了,别耍小聪明。”
夏时:“……知道了。”
两人来了这一会儿就要走,临走前沈淮闻还叮嘱岁音:“看好你师尊,这药一定要喝。”
岁音乖顺点头。
待两人走后,岁音拿着刚刚写好的门规,小心翼翼地问:“师尊,那这些……你还要吗?”
夏时正喝完药苦得恨不得龇牙咧嘴表情抽搐,又碍于徒弟在场只得苦苦忍耐,听到她问,冷声道:“还要什么啊,没听到掌门的话嘛。”
岁音低头忍着笑:“好。”
耽误了这半天功夫,岁音写的还不能用,夏时不得已拿起笔写了起来,字迹也跟着潦草乱飞。
相反岁音原先要帮着抄写已经完成了大半,这会儿倒是有些清闲。
她停了笔,偷偷瞄向对面。
女人低垂眉眼半遮下眼底的烦躁,不时地张着嘴嘀咕什么,旁边听不真切,看样子不是什么好话。
眼前虚晃,岁音手腕处的淡青玉珠开始发热。
她被烫得一惊,这才意识到方才似乎又要神识离体,靠着这玉珠才稳住神识。
抬手抚摸着玉珠,岁音不由心想,砚姨给的东西果然有用。
索性直接趴在桌上,静静地看着对面。
看着看着那种心悸的感觉又冒了出来,甚至比以往更强烈,她伸手捂着心口,眼神茫然地看着夏时。
目光下移至案上,那些龙飞凤舞的字竟一个个飘了起来。
她记得,她应该记得的。
可是…应该记得什么?
玉珠愈发地烫,神识离体的苗头已然压不住,岁音痛苦地低吟一声,她抬手捶着脑袋,一下又一下。
记得什么……
一双冰凉的手攥住她的手腕,耳边传来低语:“你做什么打自己?”
岁音仿佛抓住溺水浮木,翻转了手紧紧抓住那抹冰凉,抬起头红着一双眼看她:“你告诉我,我该记起什么?”
手被死死抓住,夏时抽身不得,只得半弯下腰看着她。
她不知道她该记起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可谁知突然发了癫的人看了她后突然起身朝她扑了过来。
两人摔倒在地,红白衣衫混在一起。
夏时被砸得结结实实,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腰也被岁音的双手死死箍着,她忍了忍推搡两下。
……没推动。
“你给我起来!”
手劲多大心里没点数啊,腰都要断了。
藏经阁里也不能妄动灵力,被发现了又是一番处罚。
夏时无望地仰看着阁顶,耳边是断断续续不清不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