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喝酒了?”沈淮闻刚一进静室便开口问了。
夏时放下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没有。”
她将抄写好的门规叠好堆在一起,这才抬头,侧脸被泄进来的几缕阳光照着,长而翘的睫毛在眼睑下方落下一圈阴影,隐隐可见阴影下的青黑。
沈淮闻一眼扫过尽收眼底,“不仅喝了酒,还动了灵力。”
夏时动作一顿。
“不要想着在我这里扯谎,糊弄糊弄掌门也就算了,在我这里,还是老老实实交待清楚。”沈淮闻将今日的汤药放下,嗓音低低地哼出一个字:“嗯?”
夏时见瞒不住,只好认罪。
“喝了一杯。”
“那喝酒为什么要用灵力?”
“在承仙小馆,没曾想掌门突然来了藏经阁,怕她发现,这才用了传送法阵。”
沈淮闻低头轻笑:“那她可发现了?”
夏时咳了声:“她没进来。”
“哦?”沈淮闻诧异。
这倒是让她意外,叶萧来藏经阁应该就是来看小师妹的,到了门口不进来是为何?
“还有几日就结束罚期了,不要再惹事了,记得把药喝了。”
说罢沈淮闻便走了。
又过了一会儿,玉清殿的看守弟子过来。
“奉掌门之令传话。”那小弟子说着还小心翼翼地抬抬眼去看窗边晒暖的长老。
夏时“嗯”了一声,让他继续。
“无为长老无视门规,于静室内饮酒,罚期追加半月。”小弟子说完战战兢兢地往后退,“无为长老,说、说完了,弟子先告退了。”
夏时:“……”
淮闻师姐怎么还告状呢!
追加又追加,是不想让她离开静室吧。
联想到最近的仙门大会,夏时心里也猜到了两位师姐的用意。
也是,这种场合,她还是不出面得好。
重新闭了眼,夏时轻呼出一口气,身子斜靠着案桌慢慢滑下去一截。
静室无声,只剩清浅平稳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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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会开始前一日,各仙门的人皆已到齐,除了神医谷闭谷多年无人前来外,九州说得上名号的仙门都过来了。
门派不同,服饰也各式各样,红橙黄绿青蓝紫凑了个齐,走来走去晃得岁音眼睛疼。
她和秦安肩膀挨着肩膀站在屋檐下看着不远处形形色色的人。
“那穿得像是灰扑棱蛾子一样的是哪个仙门?怎么一个个都仰着头不拿眼睛看人。”
秦安听得心惊肉跳,连忙拽了拽她的袖子:“小点声,那是太一门的,门内弟子皆是剑修,和我们三清界向来不和。”
“哦~太一门的啊,难怪看着不顺眼。”岁音轻嗤,在山下被她打的不就是太一门的弟子。
她说话并无遮掩,那边几个太一门的弟子已经看了过来。
显然已经听见了。
“敢问仙友师承何门?”带头的弟子已经走了过来,来势汹汹。
因着岁音拜师过后便被罚去了藏经阁,内门弟子服也没来得及领,这会儿还穿着她和夏时一起买的红衣,太一门的弟子并没有看出她是三清界弟子。
一杆长枪横拦过来,陆辞忧慢悠悠地走到太一门弟子面前。
“几个大男人拿刀带剑的,想干嘛啊?”
带头弟子见来人,也是收敛了几分,但仍有不服,“陆少主,这里是三清界,不归你管吧?”
陆辞忧听后认同地点点头,“你说得对。”
随后话锋一转,“那你也知道这是三清界啊,一群人围着人家两个内门弟子,合适吗?”
“内门弟子?她?”那人显然不信,紧盯着岁音。
“岁音乃我师叔唯一亲传弟子,我的话莫师兄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