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姨,我……我哪里做错了……?”岁音不敢反抗,一张脸因为缺氧憋得紫红,眼前开始晕眩。
“你没有做错。”砚歌一根根松开手指,任由她摔在地上。
重新坐回桌边,砚歌道:“说吧,白日试剑时都看到了什么。”
岁音手撑着地要起身。
眼看少女弯着膝盖即将要挨着地面,砚歌不悦地皱眉,挥手一股灵力将人硬拽了起来。
“敢跪,我就杀了你。”她眯了眯眸子,冷声道:“即便是一条腿也不许对别人跪,就算是我也不可以。”
身负仙骨,怎可跪他人。
“是!”岁音挺了腰背站得笔直,颤声道:“试剑时,我在识海内见到了一个人,她叫天睢。”
出来太久,她险些忘了砚姨喜怒无常的脾性。
“然后呢,她对你说什么。”砚歌声音带着些困倦的鼻音,手指又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
“她向我问了你。”
骨节分明的手指顿住,“继续。”
岁音:“她问你这些年可好,说你们是旧友。”
屋内突然寂静下来,静得岁音险些要以为只有她一人在。
突然,砚歌笑了出来:“旧友,哈哈哈哈她和你说我们是旧友?”
笑声戛然而止,女人的语气变得阴森诡异:“真不愧是仙都首席,不食人间烟火的上仙啊。”
岁音垂着头不敢多言,这个时候她只能努力当个隐形人。
“阿音,这把剑,就先放在你这。”
“过来。”
砚歌向她招了招手。
话音还未落地,岁音便感觉自己两条腿不受控制地抬起落下,一步步走到桌前,然后蹲了下去。
“砚…砚姨。”
下巴被冰凉的两根手指抬起,她仰视着女人完美无缺面容,从那双眼尾上挑的眼中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仿若地狱深处爬出的恶鬼紧紧地缠上了她。
一面仙,一面魔。
只是这样的砚姨岁音许久不曾见了,再次面对仍会心悸胆颤。
“我有没有说过,你的这幅身体是谁的?”
低沉的嗓音回响在耳边,岁音张了张嘴,“你的。”
“你对那个夏时好像不太一样啊。”砚歌摩挲着她下巴处细嫩的皮肉,眼神突然发狠,掐着那处将人用力往上抬了抬,“神交?感觉如何啊?是不是再过几天就要和她滚到床上去!”
“嗯?”
岁音仰着头,声音被挤压得有些不自然,她奋力也只能在那两根手指下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没有。”
指腹下方已是一片红痕,砚歌皱了皱眉,又轻抚了抚,似乎有些心疼。
红痕褪去,她才将人松开。又恢复到了往常慵懒的样子。
只是语气还带着些邪气狠辣,“我不管你要和谁神交,但顶着这个壳子,不许同别人有过分亲密的肢体接触。”
“明白了吗?”
岁音茫然地望着她。
“如何算过分?”
砚歌倾身,手指落下,点在她唇上,“不许吻她。”
继而向下,勾住衣领,“不许让她把手伸进去,你也不能如此。”
最后,“不许同她行鱼水之欢。”
“神交,不算过分吗?”岁音不理解,相比于砚姨说的那些,她倒觉得神交接触得更深些,毕竟那是两个人的神识相互纠缠不分你我。
砚姨收回手,冷淡道:“神交在于神识,和你这幅壳子无关。”
“记住我方才所说的,不然……”砚歌轻笑,“我就让她死在你面前。”
话落,淡然缥缈的气息瞬息之间荡然无存,屋内仅剩岁音一人,耳边只听得见她自己不太平稳的呼吸声和胸膛内狂跳不止的心跳声。
无归剑颤动了一下,似乎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已不在了。
岁音将它搁在桌上,迈着步子走到床边,一头栽进被子里,喉咙处仍能感觉到一丝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