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偌大,几人走了许久才来到另一处殿室。
这一室与方才那室可谓天差地别,若说那一室经千年岁月沉淀,这一室却是恍若新建,洁净无尘,殿墙白玉金筑,就连四周垂下的帘纱都尽是用金线纹绣的龙纹,极尽奢华。
殿室的主位之上横摆着一白玉棺,白玉棺之前垂首静坐着一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一手持刀抵地,身姿挺拔威严,明明面如常人唇色红润,却无丝毫生气,如同她身后的白玉棺,死物一般。
“破魂刀。”夏时认出了她手中的刀。
“啊?”陆辞忧疑惑道:“她就是沧海初代门主?这和刚刚壁画上的也不像啊。”
“不,她应该是壁画上的沧龙。”岁音静静地看着那人,道:“她在为自己的伴侣守墓。”
“相知相守难得,如此真情真让人艳羡。”温知书在几人最后,视线向前时,不知到底是在看那为爱守墓千年的沧龙,还是落在别的什么地方。
几人站在殿前,正要离去不愿打扰殿中人的清静,夏时目光忽地一顿。
岁音察觉到她的动作,低声问道:“怎么了?”
“找到了。”夏时微微垂首,手中金印已经给了回应,“琉璃净世笔,找到了。”
看来她们不得不打扰别人的清静之地了。
淡金色的灵力蜿蜒向前,最后停在了白玉棺前。
琉璃净世笔在那白玉棺中。
夏时不由地皱了皱眉,这是要她开棺?
可如今血魔现世,琉璃净世笔至关重要。
罢了,取了琉璃净世笔后,她再向这二位赔礼道歉。
夏时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做这等缺德的事。
她叹了口气,踏入殿中。
几乎是脚尖落地的瞬间,一道霸道无比的刀气破空而来,直取命门。
夏时心下一惊,刚要有所动作,一旁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她拉了过去。
耳边传来那人急促的呼吸声,夏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着,“没事。”
岁音一阵后怕,听到她的话后也没松手。
另一边晏漓也是着急地抱着陆辞忧滚到了一边,相比于夏时两人略微狼狈些,好在温知书落后两步,刀气在殿前陡然消散,并未伤及她。
“怎么回事?”陆辞忧拍了拍衣衫,向另一边的两人问。
岁音没好气道:“你不会看啊?”
只见白玉棺前持刀静坐的沧龙已然睁开了眼睛,冰冷的竖瞳死死地盯着几个不知死活的闯入者。
“不想死,就滚。”
夏时向其拱手行礼,“我等并非有意惊扰,还望前辈见谅。”
沧龙冷呵,“滚。”
破魂刀在她手中震颤,刀尖映着寒光。
只要这几人再在此处逗留片刻,她就要她们身首分离。
沧龙这么想着,忽然又将这个想法推翻,不行,留风还在这里,不能让这些人的血污弄脏了这里。
她烦躁地皱起眉,然后恶狠狠地瞪过去,怎么还不走!?
不仅没走,那个领头的剑修竟还向前走了两步。
一个将将元婴的剑修,怎如此大胆。
沧龙眯了眯眸子,手中的刀慢慢抬了起来。
夏时沉静地看着她,面无惧色。
“你是聋的吗?”沧龙冷声呵道:“不想死,就离这里远一点!”
没人能看见,气势逼人的沧龙背后的那只手正在轻微地发抖。
夏时停了下来,她亮出金印,一根淡金色的虚线在金印与白玉棺间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