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琅趴在汤池边缘,莫名的觉得后背发凉,他接着问:“那在祭坛上的,也是你的分神?你怎么知道我过去的?你一直跟着我?”
兆歧撩起水洒在那光洁脊背上,他说:“只是巧合,而且只要魔骨不毁,我便不会死。”
这么变态?
楚青琅被震惊到了,他默默的把自己引仙界中人干掉魔尊的想法去除。
这样下去,他就只能强制退出了。
但是强制退出的话,就默认放弃考核了,他也会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放弃考核的系统,这甚至比考核失败还丢人。
楚青琅自暴自弃地把头埋进双臂中,有那么些许的失落。
明明主线任务都完成了,现在却卡在这个他最不在意的支线上。
他就只是想死而已,怎么这么难?
顶着后背灼人的视线,楚青琅闷声说:“我要是喜欢上了,你后面会不会厌烦了我然后把我杀了?”
像是已经完全恢复了,兆歧的体温渐渐上升,不再像尸体一般冰冷。
宽大的汤池里,他们胸膛贴着脊背,头颅挤挨在一起。
兆歧道:“不会有那样一天。”
楚青琅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侧头和他对视,弯起眼笑了下,“那我会尝试的。”
兆歧愣了一下。
楚青琅接着说:“尝试喜欢你。”
黑眸里面仿佛有碎星闪烁不定,是恶意?还是认命了?
毕竟经过先前的事情,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一定不会再试图逃跑了。
兆歧的瞳孔不可控地扩大了一瞬。
他伸出手猛地拉过楚青琅,两人一起吻着,抵死纠缠着沉入了水中。
*
“别哭。”
“我,我就哭!你这里都没有石榴、还有桃子、木蜜,还有酥酪,桂花糖哈,也,也唔轻点!没有风筝,很多很多风筝。”
兆歧像是想笑,又忍住了,他说:“好,会有的。”
“我嗯,想啊,想回家。”
“……”
“贱,唔贱奴。”
“再来一次好不好?”
“……不,别,放开!!!”
朦胧的视线中,那抹鲜明的红凑近,细细密密的吻又落下。
微哑的嗓音飘远,原本清醒几分的神志重新被黑暗捉住。
楚青琅翻个身,一道清脆的金属碰撞声,直接将他惊醒。
他搂着锦被呆呆地坐起身,看着一旁红色的床幔,总觉得自己昨天好像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手上还残留着因为兆歧莫名其妙笑起来而捂住他的嘴,却被咬了一口的触感。
但是完全想不出来,应该没有崩人设吧?
楚青琅心中犹疑,左右看了看。
空荡荡的寝殿里面铺满了洁白的绒毯,明珠宝石随处可见,雕饰繁复华丽,但是和别的地方不同的是,这里并没有那种满是煞气的雕像,于是便不像是在魔域,更像是那个凡间的王公子弟之所。
他掀开锦被,踩到了那柔软的绒毯上,却听见那道金属碰撞声又一次响起。
来源,在他的腿边。
楚青琅的视线下移,看着没有感到丝毫束缚的脚踝,只见他的脚腕上,扣着一个通体银白,嵌着红色晶石的圆环,一条同色锁链通向床榻深处,绵延看不见尽头。
他下意识的拽了拽。
怎么会这样?
明明他都答应要试着喜欢兆歧了,为什么兆歧要这样做?
楚青琅默默思考了一下。
难道是看出来他是在骗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