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捏死。
祁温缓缓吐了一口气,克制的捏了捏腕部,感受着指尖细密的刺痛,他的神经却条件反射的传递出愉悦亢奋的情绪。
他伸出手,直接将人拉了过来,困在了怀中。
看着楚青琅白皙后颈上细密的鸡皮疙瘩,他翘起了唇,声音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
“先教你画一个简单的东西。”
无形的气场将他彻底包围,楚青琅下颌绷紧,如临大敌的点了点头。
肩膀处越过来一只手,细软的毛毛蹭在面颊上,带来阵阵的瘙痒。
楚青琅偏了偏头,却被钳制着下巴扭了回来。
身后是祁温冷淡的嗓音,“认真看。”
画笔在画布上辗转移动,很快就勾勒出了一只动物的形状。
楚青琅分辨了一下,“兔子?”
胖嘟嘟的兔子,耳朵后背,三瓣嘴上面一双眼睛明亮无辜。
身后的人好像靠近了一点,手腕朝着前方伸了伸,笔尖缓缓放慢了速度,让他瞧的更加清晰起来,距离的压迫将两人之间的空气彻底挤压出去。
但是两人并没有碰到。
无论是肌肤,还是衣服。
只是那无形的侵略性太强,哪怕只是露出了一节苍白小臂,却仿佛是把一把刀放到了楚青琅的脖子上。
他下意识放缓了呼吸。
“为什么是兔子?”
“我小时候养过一只兔子,它的毛是白色的,皮肉很软也很暖和,很会撒娇,捧在手中会融化成一滩。”
身后的人回答,呼吸浅淡,却带着凉气钻进骨缝。
“但是当我回来的时候,我父母已经把它杀死了,血液涂抹在一间黑屋子里,那里很冷,几乎结了冰。我如果做错事情,就经常被关进里面。”
“我当时发了脾气,然后被父母用被不敬长辈,沉迷无用之物,过于软弱关了进去。”
“三天,没有食物和水,只有被剥开的兔子陪着我。”
楚青琅看着上面的兔子被填上骨骼肌肉。
带着仿佛解刨千百遍,早已摸清所有皮肉骨骼走向的熟悉。
但是为什么给他说这些事情?
感受到他的疑惑,祁温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作为交换,我们互相讲一件关于自己的事情,我们需要互相了解。”
那修长苍白的手摊开,将笔交给他。
楚青琅说:“妈妈已经将我的资料给您了。”
他相信,为了取信祁温,女人绝对会将所有的事情做的极为详细,但是她并没有把那些资料传给他啊!
这让他说什么?
他自己的记忆还没有找回来呢。
就算是察觉到他拒绝的意思。
身后的人也只是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
“不够。”
长久的沉默中,男人并没有催促。
对于自己看中的猎物。
他拥有着超乎想象的耐心。
更何况,这是自成年后,他第一次碰见如此符合心意的人。
这次没有人能够夺走他的东西。
最终,楚青琅还是接过笔,笨拙的在纸张上画了起来。
身后的人不再出声。
楚青琅仿照着他先前的顺序,先画了轮廓,缓缓填充血肉。
开始胡言乱语。
“我小时候是在孤儿院,经常吃不饱。”
那轮廓是一根细长的藤蔓,上面长着一些花朵。
“又一次,我偶尔找到了这个东西,上面的花可以吃,我就偷偷摘下来做备用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