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干什么!放开——”
陈悯之顿时跟只被狼逮住的兔子似的,拼命蹬腿儿,手脚并用地挣扎,想从猎食者的口中逃脱出来。
但趴在身上的男人宛若一条突然发。情的狗,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男人压着他的力道大得惊人,鼻尖埋在他脖颈处,梭巡一般地从耳根后面闻到锁骨,炽热的、仿佛淌着汗的犬类一般的气息喷洒在他的皮肤上。
陈悯之简直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饿了几个月的疯狗缠上了,恶犬带有强烈气息的涎水都仿佛要滴在他身上,下一秒就要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似的。
这里虽然是教学楼后面较为偏僻的角落,但现在是下课时间,人流量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人经过,随时都可能被人发现的羞耻感冲击着陈悯之的大脑,他脸颊发烫,白润细腻的皮肤上都蒸腾起一层薄汗。
弱小的兔子怎么都挣扎不掉,只能放软了声音,可怜兮兮地哀求道:“秦陌,你别这样,我害怕。。。”
但他不知道,猎物的挣扎与哀求,从来都只会激起猎食者更为暴烈的凌。虐欲,他这幅眼眸含着水,眼尾绯红的模样,落在男人眼中就如同一块儿香甜可口的食物。
男人金丝眼镜后的一双眼眸不知何时变得猩红,鼻翼动了动,仿佛嗅到肉。腥味的狗般,贪婪地闻着少年脖颈间淌下的汗水,口中喃喃道:“好香。。。”
仿佛几分钟之前说少年身上有狗味儿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更深地把脑袋埋入少年胸口,陈悯之今天穿了一件春款卫衣,很宽松,却恰好因此方便了男人的动作,对方修长指节一使力,轻易就将他的领口扯得变形,露出半边白皙的肩膀,以及胸口一小片白。腻的软。肉。
陈悯之吓得魂不附体,声音都吓出了哭腔,他本能地、却又因为羞耻和害怕而小小声地呜咽着:“救、救命。。。呜。。。”
可身上的男人仿佛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他喉间发出几声低沉的喘,像是被动物性控制着一般,伸出舌。头,将少年脖颈上流下来的香汗舔进了嘴里。
粗粝湿。热的舌头从皮肤上舔过,刮得陈悯之浑身起疙瘩,他瞪大眼睛,像是完全没想到对方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震惊得连挣扎都忘了,呆呆地杵在原地。
陈悯之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秦陌疯了。
这已经完全不是他从前认识的那个,如同冰山一般冷淡禁欲、有着高度的理智与自制力的秦陌了。
他甚至怀疑秦陌是不是分裂出了第二种人格,毕竟男人几分钟之前还对他冷漠得像是再也不想看见他。
而在他愣神间,秦陌已经又低下头,舔了他第二次。
这次舔的是他胸口。
陈悯之再也无法忍受,抬手“啪”地扇了他一巴掌。
男人的动作停下了。
愤怒到极点的少年,这一巴掌使出了全力,秦陌被扇地偏过头去,冷白色皮肤上浮现出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男人眉眼生得冷峻,鼻梁挺拔,眉弓锋利,像朵不可采摘的高岭之花。
这样一张冷淡又禁欲的脸,配上那个巴掌印原本是极不相衬的,然而他的西装领口在刚刚被挣扎的少年扯得微乱,扣子散开一颗,脸上还浮着个红肿的手印,看上去又颇有几分斯文败类的味道。
败类掀起眼皮,漠然的视线落在气鼓鼓的少年身上,眸中红色渐渐褪去,仿佛理智回笼的野兽。
然而下一刻,他却抓住了少年那只扇过他的手,放到唇边,伸出舌头在少年掌心舔了一口。
“我说过,你可以再打重一点。”
“不然,我会爽到。”
陈悯之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得圆圆的,惊颤颤地瞪着男人,像是震惊到了极点,变成了惊吓,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他看着低下头,继续舔。舐他手指的男人,心想真是疯了。。。秦陌是真的疯了。。。
是不是他上次的话对秦陌刺激太大了。。。陈悯之眼圈红着,忽然有些后悔地想,早知道就不说那些话了。。。可他原本又不是奔着刺激秦陌去的,他只是叙述事实,想让秦陌死心而已。。。
但现在看来,不但没有奏效,反而起到了反效果,把还勉强算正常的男人刺激成了听不懂人话的疯狗。
陈悯之绝望得有点想哭。
他也是真哭了,晶莹的几颗泪珠从眼眶中滚落下来。
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从中横穿出来,抓住了他的手腕。
“没看他哭了吗,秦先生,再舔就不礼貌了。”
陈悯之愕然抬眸。
是顾明珏。
男人向来温柔如画的眉眼染上一层冷意,霜雪般肃杀的寒意从那眼底一闪而过,看得陈悯之都觉得有些陌生。
顾明珏手臂肌肉绷紧,强硬地把少年的手从秦陌那里抢了过来,牵在了手里,安抚似的握了握。
那双眼眸在转向陈悯之时,如春风吹过般化去了眼底的霜雪,变为了水一般的温柔:“悯之别怕,没事了。”
秦陌抬起手腕,擦了擦唇角沾着的水,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自己的衣着,将纽扣扣到了最上面一颗,重新恢复那副一丝不乱、人模狗样的姿态。
然后才掀眼瞥向顾明珏,冷笑一声:“我不礼貌?你就礼貌了吗?”
“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对我说这种话。”他说着,视线却盯向二人紧紧牵着的手,“人家可是有正牌男友,不需要顾先生赶着来做好人。”
秦陌一字一句,如同淬了毒:“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之前,不如先看看自己到底是英雄,还是连条名分都没有的野狗。”
这话不可谓不恶毒,连陈悯之都听不下去了,插口喊道:“闭嘴!”
他气得手抖,下意识想扇秦陌一巴掌好让他那张狺狺狂吠的狗嘴闭上,但想起男人刚刚说什么爽到的话,又硬生生忍住了。
秦陌刀子似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扫过,冷笑:“你还护上他了?你是天真还是真蠢,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对你什么心思?”
陈悯之红着眼睛:“用不着你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