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昔日统领万魔,每天上赶着想和他双修的人不计其数,虽然那些歪瓜裂枣他一个都看不上……但最次也该是将军嫁他。
一想到自己将成他人胯|下之物,苗霜就不禁有些恼火,这将军夫人谁爱当谁当,反正他苗霜不当。
他抬手就要掀了这婚房,给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凡夫俗子一点颜色瞧瞧,可手刚抬起来,他表情就僵住。
体内竟一丝法力也无!
门扇微动,外面的人要进来了,千钧一发之际,苗霜果断收手,抄起红盖头重新顶在了头上。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暂且不知对方底细,先静观其变。
有人进来了,苗霜却没听到脚步声。
只有木轮碌碌轧过地面,经过拆去了门槛的房门,缓慢朝他接近。
许久,那自始至终不发一言的将军终于来到他面前,掀开他匆忙覆在头上却并没盖正的盖头。
被红色遮蔽的视野再度亮起,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对方的手。
一只伤痕累累的手。
被拔掉的指甲还没完全长好,手腕内侧层叠的伤疤证明这里的筋脉似乎被挑断又续接过,也因此,这只手已变得不甚灵活,掀个盖头都十分困难。
这人受过重刑。
视线顺着手臂往上,苗霜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
在万魔峰被正道修士围攻的那四十九天,他日日夜夜都面对着这张脸,就在两刻钟前,这张脸的主人还神情淡漠地睨视他,毫不留情地将冰冷的长剑送进他的心口。
“泊雁仙尊……”苗霜狠狠地咬着牙,恨不得将这四个字嚼碎了吃进肚子里。
祁雁抬起眼帘,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神情并没因这个称呼而产生任何波动。
苗霜:“……”
不对劲。
这人好像不是泊雁仙尊。
虽然泊雁仙尊也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死样子,但更多的是孤绝疏离,清冷出尘如高岭之花。
而现在这个……
不知道是不是受过重刑的缘故,那眼神漠然如一滩死水,深黑得近乎阴郁。
而且,他好像不认得他。
如果泊雁仙尊发现他还活着,绝对不可能是这样一种漠不关心的反应。
怎么回事?
此祁雁非彼祁雁?
可他又笃定自己不会认错,面前这副躯壳里装着的确是祁雁的神魂,化成灰他都认得出来。
姓祁的失忆了?
捅了他一剑,又把他忘了?
这和操完他提了裤子就跑有什么区别?
四目相对的寂静之中,门外那道尖细的嗓音再度响起:“那老奴就不打扰将军行|房了,陛下钦定的良辰吉时,还望将军和夫人共享春宵~”
房门被人带上,苗霜往门口一瞥,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