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碗几乎是粥,满满的豆沙,一口下去整个人都舒服了。
喝完就上床睡觉,明天是一场硬仗。
一楼赵弋自己喝了小碗,觉得有点甜腻腻的,味道还不错。
锁好了门,今天虎子大熊都洗了澡,被时枌叮嘱不要乱跑所以它俩现在都在屋子里,三只小狗也跟着趴在墙角乘凉,时枌用狗盆给它们盛了两碗绿豆汤放好才去睡。
赵弋定了四点的闹钟,他向来准时,闹铃一响他就起来了,刷牙洗脸。
对着镜子抬起下巴看了看冒出来的胡茬。
有点扎手。
但这里又没有剃须刀。
看看镜子中的这张脸,好像离远了也看不见胡茬,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他洗漱速度快,出来时楼上才传来动静。
时枌打着哈欠手里抓了一套衣服慢悠悠下楼,披散着头发,在乌漆嘛黑的楼道里像个女鬼。
“换长袖长裤,不然扎胳膊,然后去工具房拿四把镰刀……”她又打了个哈欠,衣服交给她就继续晃晃悠悠上楼去。
赵弋都怕她踩空摔下来。
看着她上楼消失不见,确定没摔,他才去换衣服。
衣服都是旧的,估计是跟昨天那一套一样,至于鞋子,他还是换上了自己的军靴,方便耐造。
明显时枌还得一会儿才收拾完,赵弋就开始自己给自己找事干。
她昨天烤好的面包还有绿豆汤都在桌上,他就把车开到了后院,再把面包跟绿豆汤都搬上车,镰刀也放到皮卡后边,忙完这些,时枌就下楼了。
她也是一身长袖长裤,旧衣服,万一弄脏弄破了可以直接丢的那种,踩了一双雨靴,头顶戴着竹编的帽子,又去工具房拿了三顶,——都是叶枝蔚闲着没事给她编的,方便夏天下地干活。
她从柜子里翻出四双棉布手套。
收拾妥当,时枌嘴里叼了个面包坐上副驾驶,帽子挂在脖子上,“先去罗辉家看看,他们要是没起来我们就先过去。”
主人一大早起来,虎子大熊也醒了,跟着他们到后院,时枌没让它们跟着去田地,交代它俩乖乖守家。
时枌在副驾驶降下车窗,朝着虎子大熊摆摆手。
它俩就乖乖坐下,只是狗头依旧朝着她的方向,依依不舍。
经过罗辉家发现他家还没动静,当时时枌也没说这么早出发,但罗辉是知道她麦田的位置的,就没打扰人家,让赵弋开车去山脚田地。
平时走路还需要费点时间,开车就不一样了,速度快,不累,还能吹风。
清晨没被太阳炙烤、清凉的风,让人觉得像是在凉爽的秋天。
这会儿天边还是一线天光,天空也是蓝色的,到了麦田,两人带好装备下地。
时枌先示范。
“就这样,一把,揪住,割断,然后用草简单绑一下固定不要松散就行,这些到时候再搬上车,拖回农场。”
赵弋这才意识到,这辆皮卡还是太小了。
一眼望去两亩地的麦子,他这辆车估计得跑好多趟才能装完。
“也不用太担心,我还有辆牛车呢,一会儿先回去一趟,我把大花跟牛车牵过来,能多装一点。”
没有车的时候她就是这么收麦子的。
其实比起收麦子,后续的脱壳,磨面,才是狠活。
没时间闲聊,得趁还凉快多干点活,不然太阳出来了会热死。
时枌动作利落,割麦也是老手了。
这活儿主要是费腰,其他都还好。
半人高的小麦,需要齐根割,必须要弯下腰去,直起身捆扎好一束丢到旁边,再重复弯腰,如此反复。
他俩一人从一个角开始割,很快麦子就“倒”了一片,以一个平缓稳定的速度不断扩张,没多久,罗辉就带着烈烈到了,跟时枌打了招呼就下地干活,而烈烈则是负责把割下来的麦子往上搬,码放到车上。
三人割,一人搬肯定是比较慢的,中途时枌觉得口渴,上去给他们倒绿豆汤,让烈烈歇一会儿吃个面包。
“谢谢时枌姐姐,我在家吃过了。”
时枌被他礼貌逗笑,“没事,这是我给你的工资,今天会很累的,多吃点才有力气干活。”
她觉得有点热了,就给罗辉送去帽子绿豆汤,又给赵弋送过去。
赵队穿着一身旧衣服,站在小麦地里闷不吭声割麦子,看她过来放下镰刀,戴上了帽子,又接过绿豆汤,三两下喝完。
绿豆汤的确解渴。
“速度比我预计要快,中午休息,我们下午凉快了再来。”时枌欣慰道。